只见吴专员头上红光最盛,有七八寸,带有金黄色光芒。老马还是红光五寸左右,红中带黄。高农办的方副主任和武建国差不多都是红白相间的气,带有灰色,方副主任红色略胜一筹。供销社齐会计的气,和武建国头上的差不多。
田雅云头上是白气为主,不过色泽较枯,里面夹带有青黑之气。
他点点头说:“大家的气都不错。只是田局长好像受了些风寒。”
田雅云有些吃惊:“我前几天还真是受了风寒。有些感冒,现在还有些发热呢。吃了药,效果也不明显。”
她感冒了,先前没敢说,怕不让去广交会。因为和行署一把手一起出差的机会,是很难得的。现在马上都上飞机了,也就可以敞开说了,还显得带病坚持工作,精神可嘉。
众人也觉得惊讶。方副主任问:“这一看就看出来了?不是都得经过望闻问切吗?”方正是个中年人,形如其人,长得也方方正正的。齐会计长得秀气,小武则比较利落。
严子休说道:“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神圣工巧,既有联系,也有区别。所以不一定都要经过望闻问切四道程序。”这书袋一掉,大家顿时肃然起敬,特别是年轻的齐会计和小武,更是显露出崇拜的神情。
吴专员叹道:“小严,你这真是大才。不当个医生,是患者们的损失。田局长,你吃的是什么中药啊?老是不管用可不好啊。”这话很有艺术,是用不能耽误工作的理由,让田雅云主动请教严子休,看看吃的药对不对症。你刚才说话得罪人家了,还不主动服个软?
“小严啊,我这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别介意哈。”田雅云心领神会,笑着说。说着掏出一包中药来,“还得请你帮我看看,这中药行不行啊。哎,这到了地方还得找东西熬药,是真麻烦。”
严子休为人宽厚,对于小小的冒犯,只要对方认个错,他也不为已甚。但是大的原则性问题,得看对方的实际行动,有没有真的改变。何况他的初心是所有人健康无病,既然是病患请求,他也愿意帮助。
他接过中药包打开:“你这有柴胡,黄芩……田局长,你这药不对症啊。你是风寒感冒,这药是治风热感冒的。”
“啊?风寒,风热,还有恁多说道?”田雅云很惊讶。
“你这个药,主要是清里热的。”严子休说。
“我不就是发热吗?”
“你这个发热,却是外热内寒。外热,是身体对寒气的反应。你并不是受了暑热,而是风寒入里。现在你里面本来就有寒气,再用黄芩,不是寒上加寒嘛。”严子休耐心解释。“你是不是特别怕冷喜暖?不怎么出汗?也不怎么想喝水?”
“对呀。”
“如果是风热感冒,就不怎么怕冷,还容易出汗,喜欢喝水。”
“哎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怪不得我吃了三副中药,也没什么效果。”田雅云心服口服,“原来发热和发热也不同。哼,我对医生说发热,他就给我开寒药,简直是庸医嘛。”
吴专员道:“小严说的倒是很符合辩证法。同样的表面现象,本质却不一定一样。小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田局长要是病倒了,我们可是桌子缺了一条腿啊。”吴专员是既关心下属,也看重工作。
按说很好办,回春丹露一洒就完事了。但这样的话,一来太神奇,解释不清;二来严子休的疗愈能力也没法成长。他回想了一下《中医精髓》,说:“这事也不难,不过要麻烦马主任一下。”
老马站起来搓搓手:“小严,你说需要我做啥吧。”
严子休让老马稍等,对田雅云说:“田局长,我想请教你,外贸工作的愿景是什么?”
“加强中外贸易合作,促进经济发展啊。”田雅云脱口而出。
“如果贸易合作理想化进行,经济蓬勃理想化发展,那时是怎么样的呢?”
“那时,人民生活富裕,中外友好往来,世界走向大同啊。”田雅云有点憧憬地说。
“好。请田局长坐正,保持不动。内心停留在这个理想世界中。马主任,这里是大椎穴,请你把手相互搓得极热,然后左手捂在她的大椎穴部位,右手捂住脖颈。好,就这样。都保持不动。”严子休手把手教学。众人静静地旁观。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田雅云的脸上微微有点冒汗:“我感觉身体内部发暖了,透亮了,轻松了。”
“好。马主任,这是风池穴,你再帮她按揉两分钟。力道不要太重,也不要太轻。”严子休给老马指了指穴位。又对田雅云说,“继续保持刚才的意象。”
“好了!我好了!”两分钟之后,田雅云浑身轻松地站起来。她摸摸齐会计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我也不发热了!太感谢你了小严。马主任,也谢谢你呀,辛苦啦。”
此时,她没有一丝病容,整个人精神奕奕,更显得风采照人。小武去取了他带来的照相机,给田雅云拍了几张。
大伙这个吃惊啊,纷纷问她是怎么个经过。
田雅云开心地说:“我就觉得吧,小严让我展望美好的未来世界中,大家幸福地生活,我就觉得内心开始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