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善道:“承担责任的时候可不管你官大官小,人啊,还是凭本事吃饭最踏实。”
许纯良道:“爷爷,您老话里有话啊。”
许长善乐呵呵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许纯良埋头吃起了爷爷为他做的手擀面,配上郑培安腌制的青椒,还是家里的饭吃着舒坦!
许长善笑眯眯望着宝贝孙子大口大口的吃面,就算自己不吃,看着都是一种幸福。
许纯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碗面。
许长善关切道:“够吗?不够我再给你下一碗。”
许纯良道:“您别光看我吃啊,您也来一碗。”
许长善道:“上年纪了,消化功能不行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他起身又去给孙子
许纯良望着爷爷的背影,感觉爷爷的背似乎又驼了一些,无论他情愿与否,都不得不面对爷爷日渐衰老的现实。
许纯良可以通过《天养篇》帮助爷爷延缓衰老,但是却无法帮助他长生不老,终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爷爷离开的现实。
心念及此,怅然若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今晚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苏晴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台领导让他们报道的重点放在东州烧烤的事情上,要对东州烧烤深挖细掘,深挖细掘的言外之意绝不是要为东州烧烤大唱赞歌,而是要勇于揭露东州烧烤的黑幕。
许纯良感觉这件事有些好笑,前两天王铁军打假的热度已经降下去了,现在公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地铁塌陷的事情上,怎么忽然又要在东州烧烤上旧事重提?平海卫视那帮领导究竟哪根筋不对?
苏晴毕竟是搞新闻出身,她提醒许纯良一定不要轻视这件事,最好早做准备,新闻工作中有一种常见又屡试不爽的手法,叫用热点打败热点,通俗点来说就是转移热度,不排除有关部门用这种操作手法来弃车保帅。
许纯良听完苏晴的提醒马上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省卫视原本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央视《聚焦》栏目揭发黑幕的时候,还帮忙澄清正名来着。
现在他们突然转变风向,这就表明省卫视的负责人遇到了一些压力。
当然不排除有人要借着这次的事情在东州搞一场大风暴的可能,利用地铁塌陷事件和东州烧烤双管齐下,在东州的施工安全和食品安全上同时做文章。
许纯良这边挂上苏晴的电话,爷爷也煮好了面,让他再吃一碗。
许纯良刚刚端起面,范理达就打来了电话,让他去文旅局一趟,说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现在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范理达一般这个时间打电话都是叫他去喝酒,商量工作上的事情基本没有过,许纯良察觉到有些反常,多问了几句,但是范理达那边也没解释,只说有些话电话中不好说,让他抓紧过去。
许长善听说孙子刚回来又要出去,心中难免有些想法,可还是认为年轻人应该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此时外面传来雷声,根据当天的天气预报显示,当晚有雨,许长善让孙子出门把伞带上。
许纯良把爷爷下的第二碗面扒拉完,拿起雨伞离开了家门。
打车来到文旅局,直奔范理达的办公室,看到里面灯火通明,范理达已经提前到了。
许纯良敲了敲门,门并没有锁,他推门走了进去:“范哥,多大事不能明天……”
发现房间里可不止范理达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人神情严肃地望着他。
许纯良愣了一下,这两人浅蓝色半袖衬衫深色裤子,还打着领带,左胸上别着金灿灿的国徽,许纯良虽然很少跟他们打交道,可还是一眼就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两位都是检察院的。
许纯良内心一沉,目光投向范理达,范理达也是一脸的无奈,他可不是要把许纯良诳来,检察院的同志不让他实话实说,非得按照他们的要求给许纯良打电话。
范理达道:“小许,这两位检察院的同志找伱了解一些情况。”
许纯良点了点头:“我了解的情况你都知道啊,找我不是多此一举。”
范理达从许纯良的话音中听出他对自己可能有些不满情绪,叹了口气道:“是工作上的需要我说的情况,两位同志还要多方求证。”
其中一位年长的检察官叫宋辉,他向许纯良道:“许纯良同志你不用紧张,我们找你只是了解一些情况。”
范理达道:“对,你不用紧张。”
宋辉看了范理达一眼,范理达讪讪道:“那我先出去抽口烟,你们聊。”
范理达离开之后,办公室里就形成了二对一的局面,宋辉打量着许纯良,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先用极具威慑力的眼神震慑住对方,在气场上压制对方,以求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这也是一种职业病,许纯良虽然名气不小,但是在体制中毕竟只是一个小字辈,宋辉认为拿捏这样的体制新人还是有把握的,可现实却是,许纯良的反应却是风波不惊,一副油盐不浸的样子,宋辉从许纯良回敬的目光中甚至品味到了一种蔑视和不屑。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过来吗?”谈话先从问话开始。
许纯良摇了摇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