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不敢再为难赤帝娘娘。” 白有思道:“东境那里却没有青帝爷主动分山的说法,倒也是说四御是因为之前祖帝一事,到东楚龙凰一事,各自再不能忍耐,相互大战了一场,死了不少神仙真龙,四御也直接动手,可最后却是赤帝娘娘强行给郦月、钱毅升龙,弄出来一片能被海水浸没的荒滩来。” “《郦月传》这种荼毒甚广,许多人看了都以为是真的,我们要多看史书……这件事《太玄经附注》里有写。”紫袍副国师谆谆善诱。“就是青帝爷劈开的。” “但据我所知,《郦月传》是白帝爷亲手所录,一些演义倒也罢了,这种祂亲身参与的事情也会说假话吗?”白有思继续来问。 紫袍道人愣了一下,继续来笑:“至尊也有喜怒哀乐,更有恩怨,未必不会扯谎骗人。” “原来如此。”白有思也笑了。“原来如此……这是落龙滩的来历,但这山呢?” “什么?”原本还挺坦然的紫袍道人莫名有些尴尬起来。 “山……”白有思指着脚下大山说到。“整个山脉,落龙滩出来之前,自大河与济水口南侧一直漫延到此地的这座大山脉,果然是天成的吗?” 紫袍道人想了一想,无奈摇头:“这个真不知道,白娘子问这个是有什么缘故吗?” “没有。”白有思便做解释了。“只是我那夫君张三郎素来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许久之前就说这个山不正常,否则大河口和济水口应该转向北面的,倒像是个至尊显圣的痕迹。” 紫袍道人这才恍然,再三来笑:“张首席说的其实有些道理,毕竟是青帝爷他老人家之前万载里的居所……但具体如何,老道确系不晓得,而且照这个道理来说,如何不是大河有人动了手脚,使之不能移动呢?” 白有思点头,也不计较:“还有一事。” “白娘子尽管来问。”紫袍道人也不计较。 “我此番上山,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为至尊上香祈福,然后替我家夫君问下左游仙之事,如此而已,现在事情了结,接下来只想自行游玩,能不能请国师放开禁制,让寻常百姓进来上香挂囊,祈福问安?”白有思继续来对。 “自然可以。”紫袍道人摆摆手,示意下面随行的道人去放行,王元德也挥手,示意跟来的官奴们往两侧偏殿躲避、安歇。 而见此形状,紫袍道人犹豫了一下,复又主动来问:“白娘子,我之前就听说黜龙帮治下没了官奴,现在又连私奴也直接开释了,不许再蓄?” “国师消息灵通,不错,新的《黜龙律》里是废了奴籍的。” “但还是授田为国本?” “是。” “若是这般,你们的贵人,也就是龙头、大头领、头领,份地应该比丁口授田多许多吧?” “是,授田分两种,一种是丁口田,人人都有,看当地人口均分;一种是军功田,看军功分授,而头领、大头领又有作战的基本团体战功,自然会多许多田。” “那若没了官奴、私奴,谁来耕种这么多地呢?”紫袍道人看起来是真的好奇,而且他说的相对于东夷本地而言应该都属于前沿信息。 “雇工,或者把地租出去。”白有思给出了一个答复。 “可开释的奴籍都授田了,他们只种自家地怎么办?贵人繁忙,又没人来租地或者雇佣不到帮工该如何?” “我们没遇到这种情况。”白有思认真道。“四年前起事的时候虽然没有律法,却也实际上开释了几乎所有官奴,然后就地安置授田,而他们中但凡想过点好日子的都会再去做帮工,便是寻常授田百姓,日常也会编个席子去集上卖的……至于说授田后仓促寻不到人,或者头领在军中没有安家的,也还真有,他们一般会将自己的授田低价租给当地官府,官府再去雇佣,因为给的价高,反而更容易招人。” 说着,白有思伸手指向了随行的马平儿:“她就是如此……不然如何来的钱整日买桂花油抹头?” 马平儿不由脸色一红。 而白有思则干脆摆手:“你们也都去拜一拜青帝爷,挂个香囊做祈福吧!” 马平儿外加随从侍卫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散开,只程名起还板着脸扶刀立在那里。 对此,紫袍道人全程捻须含笑颔首不停,心中却反而惊疑……这黜龙帮的头领收些租钱,只是每个月弄些桂花油吗?这般情势,如何收了东境全境加半个河北?一个头领到底能有多少亩地? 应该只是玩笑吧。 一念至此,其人非但不敢问个清楚,反而赶紧赔笑。 倒是王元德,一直只是眯着眼睛不说话,很显然,这些天的接触中他早就知道了一些情况,知道这个道人是稀里糊涂,但他为什么要替对方说明情况呢? 他都不知道这个道人是替谁问的! 说不定是给姓郦的来问的呢! 就这样,接下来,紫袍道人引着白有思往偌大的观中各处颇逛了不少地方,一面自是主动讲解青帝爷的相关典故和对应景色,一面又问了不少事情,但无外乎是从东夷人角度来看黜龙帮比较推陈出新,或者说离经叛道的玩意,外加一些中原形势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