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北极天柜山的时候,有一个神秘意志潜进了我的五府海,我以为我已经洞察了它的图谋。但其实还是被它所影响……我感受到了危险,想要看到真相,所以有了赶赴凋南渊的决定!”
姜望越说,自己又何尝不是越心惊?
白云童子若是被其蛊惑,那他就要等着云顶仙宫在五府海造反,后果难以想象。白云童子没有被蛊惑,将一切告知了他,他察觉到那种危险,必然要有所行动。可在当时,要靠近真相,难道还有别的的选择?
怎么选都是错。
一切都在混沌的掌控中!
“潜入你的五府海?”左光殊耸然动容。
月天奴也听得全神贯注。
“我一直在想,那个意志是烛九阴,还是混沌。现在已经确定无疑。而且九凤和强良的消失,也必然和它有关。”姜望慢慢说道:“山海境里的变化,就是它所掀起的。或许不仅仅是它……”
“为什么是我们?”左光殊问:“它只是要把凋零塔送出凋南渊的话……就像你说的那样,是很简单的一件事。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不一定是我们,也可以是别人。但一定得是来山海境试炼的人。”姜望摇了摇头,问道:“记得混沌是怎么描述烛九阴的罪状吗?”
左光殊还有些迷惑未解,但是很快地回答道:“说它上欺天意,下凌诸神。”
“天意……这就是原因。”姜望越说越是笃定:“因为我们持九章玉璧进入山海境历练,这是被凰唯真所认可的。我们代表凰唯真的意志,我们代表此界天意!所以我们可以将凋零塔带出凋南渊,混沌自己做不到,它控制的其它下属也做不到,因为它们都被‘天意’束缚。”
“原是如此!”月天奴恍然大悟:“当时我还觉得很疑惑。烛九阴掌控日夜,恒定如常。自我们进入山海境后,未有一次偏移。怎么会说它上欺天意?它明明是天意的体现,是秩序的维护者才对!”
“我还是不理解。”左光殊道:“如果说凰唯真遗留的意志,就是此界天意。那么混沌做这么多,是想做什么?”
姜望看着他:“你看你,有着绝佳的天赋,顶级的家世,有亲人,有朋友,有故事,有梦想。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直以来,你其实是生活在一个笼子里,永远出不去。你的一言一行,永远被某个意志所约束。你想要做什么?”
左光殊的拳头骤然攥紧,什么都没有说,但已经什么都说了。
姜望道:“你想要做什么,混沌就想要做什么。”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望想到的,却是五府海中那个蛊惑白云童子的声音——
自由!
或许也不仅仅是在蛊惑吧?
一个能够开口说道语的存在,竟然在海神壁前枯坐九百年。
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在凋南渊那样的地方潜藏……
一定有什么在支撑着它。
一个生活在凰唯真意志笼罩的世界里的存在,却想要对这个世界发起反抗。天授神名,却反击天意。
一定有什么,在支撑着它。
唯南不臣,或许是凰唯真留下来的字,寄托着他对楚国的情感。
但也未必不是混沌的心声。
混沌用这句话来引发诸如左光殊这样的楚人的情感,也未尝没有自己的几分真心。
三人说话间,也一直疾飞未止,姜望始终在最前方领路。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月天奴问道。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姜望说道:“我打算就近找一块山神壁或者海神壁,把这件事情告诉烛九阴,它应该已经知道凋南渊出事,但是不一定能清楚所有的细节。”
“是了。”左光殊道:“混沌要对抗天意,挑战这个世界的规则。而烛九阴要维护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既然代表此界天意,那烛九阴就是我们的朋友,混沌就是我们的敌人。”
“光殊。”姜望问道:“你以为刚才在凋南渊,食意兽是受谁的驱使?”
“不是混沌么?”
“我们正按照混沌的计划在走,它有什么必要拦住我们?把我们同化在凋南渊里,对它有任何好处么?”
“你是说……烛九阴?”
“那座凋零塔,是真的在保护我们,至少在凋南渊里是如此。而山海境里还有谁,能够调动食意兽,突破凋零塔的保护呢?”姜望语重心长地说道:“烛九阴是山海境秩序的维护者,但也未必就是我们的朋友。在我们被混沌利用的前提下,是争取我们还是扼杀我们,它显然有自己的选择。”
月天奴看得出来,姜望这是在教左光殊清醒地认识世界,这位养在国公府里的贵公子,虽然满腹经纶,熟读百家,但很多时候都过于天真。
那是曾经被允许的天真。
洗月庵其实并不强求他人的清醒,但她想了想,仍是补充了一句:“这里是山海境,但毫无疑问,也是一个非常真实的世界。”
毕竟此身已有同行的缘分。
基于唯南不臣的故事,而对混沌的处境有所共鸣。
但对于姜望的分析,左光殊无疑更加信任,闻言只道:“虽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