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做人上人……当然现在来看,都只是为那个狗娘养的庄庭卖命而已。
但无论王长祥怎么样了,当初那个不能修行的废物王长吉,又如何会变得这么强大?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你和张临川……是什么关系?”方鹤翎问。
“他夺了我的肉身,然后我夺了他的肉身。”现在以王念详为名的男人,语气平淡地道。
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带过了多少深藏其间的暗涌。
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肉身如何会被张临川看上强夺,又如何能够反过来,夺走张临川的肉身!
方鹤翎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此人和张临川互争肉身的那一幕,应该是何等样的惊心动魄!
但对他来更可怕的信息是,在张临川和王长吉的争斗中,好像张临川才是占据主动的那一个。
已经如此强大,已经恐怖到令他绝望的王长吉,都被张临川夺走了肉身……张临川,又该如何强大?
他记得的是当初在枫林城之祸里肆虐的白骨使者张临川,是内府境修为擅长雷法的那个冷酷男人。
他知道以张临川的天赋,在那起精心策划的阴谋之后,肯定会有长足的进步。
但他以为他这样拼命,是能够拉近一点距离的!
方鹤翎的身体仍然悬在半空,但他几乎已经忽略了这些。只是带着一些难言的情绪,急切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张临川现在是什么实力?”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干涩。
因为答案他其实已经看到了。
也感受到了。
对于他的艰难和苦涩,王长吉只淡声道:“我看你也在追索无生教……无生教是他一手所创立,你他现在是什么实力?”
方鹤翎现在已经能够理解,像无生教这等规模的邪教,能够聚集什么样的力量,又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支持。
他一直以为,无生教大约是改头换面的白骨道。
张临川大约在无生教里爬到了相较于以前更高的位置……
但没想到,张临川既然就是那个无生教教宗,集神主、道主、教主于一身。
最坏的结果,成为了现实!
无生教既然是张临川亲手创立,那么张临川的实力,已经不可测度。
尤其是王长吉话里的那个“也”字。
强如王长吉,也在追索无生教,他们曾经互争肉身,又有枫林城域覆灭之事,肯定是存在血海深仇的。但王长吉却没有直接打上门去找张临川。
这明什么?
王长吉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在
“你跟真正的张临川之间的差距,比你跟我之间的差距更大。”
这答案毫无遮掩,如此赤裸。
但未免太残酷了些。
“我知道了。”方鹤翎如是。
王念详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惊讶的情绪。
似乎惊讶于在他看来脆弱至极的方鹤翎,此时竟能这样平静。
作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天天跟一群怪物呆在一起,尤其自己也渐渐变成了怪物。方鹤翎的意志,其实一直在崩溃边缘。不断地疯狂,不断地撕裂,不断地自我催眠。
这样的方鹤翎,就算强大起来,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更别他还远远够不上强大。
王长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脆弱本质。
也因而对他这一刻表现出来的冷静,有些惊讶。
但也仅止于惊讶。
他什么都没有,只是慢慢收回了悬停在方鹤翎眉心前的手掌。
而在方鹤翎的感知里……
一切都在倒退。
他的身体往回飞跃。
他的身魂仍在沸腾,又回到了沸腾之前。
他的双眸血红,匕首停在指间。
他之前以为已经分离出来的那部分魂、骨、肉、血,竟然停在将离未离之前,根本没有走到分离那一步。
一切像是一场梦,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也只是刚刚转过身来,刚刚看到那个夺了张临川肉身的王长吉而已!
满心震撼,不知何言!
那双淡然又深邃的眼睛看了过来:“可供你消耗的力量并不多,你确定你要这样浪费掉么?”
我在残剑术发动之前,就已经被制住了吗?
方鹤翎陷入不知所措的自我怀疑中,但也下意识地听从建议,散去了残剑术。
“刚才……”
他想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开了个口,便被截住话头。
“现在不是话的时候。”王长吉如是。
此时此刻。
方鹤翎的身后是高崖劲松,松树上吊着一名无生教的教徒,死状凄惨。
衣着普通但长相不俗气质更是特殊的王长吉,停在他的对面,保持着还算宽裕的距离。
而后其人迈步。
只往前一步,便已经走到了方鹤翎身边来。
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再一步,已经拽着他跃下高崖。
方鹤翎不是没有想过闪避,可是根本没有找到闪避的余地。
穷尽他所有的想象和力量,也不知该如何避开。
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