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了看宴会厅里的众人,“呵呵呵”笑着抬手摆了摆手道,
“诸卿请坐。今日是太子的庆功宴,哀家有事耽搁来晚了!还望诸位见谅。”
“太后娘娘,臣等惶恐。”
众人诚惶诚恐。
太后娘娘却是对着坤皇帝抬高了音量问道,
“皇帝,今晚是太子的庆功宴,哀家虽是老了可这耳朵没聋吧?”
“太后,您没有听错。”
坤皇帝笑着回道。在公众场合,母子俩都是称呼皇帝,太后的。
太后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众人,缓缓说道,
“奥?哀家竟然不知,太子的庆功宴何时竟变成了针对太子的弹劾宴?
再说了,多大点的事儿呀?皇家的一点子家事也被放大,竟然变成了上纲上线的国家大事。
哀家想问诸位爱卿,太子这是杀人放火了?还是祸国殃民了?竟然能让诸卿趁这个时候来声声讨伐?”
*
太后娘娘说到这里,看着鸦雀无声的大殿内众人,她“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而后一字一句道,
“你们都不说话。那哀家就默认都不是了?既然太子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今晚又是为他举办的庆功宴。
诸位爱卿,你们都是明白人,太子之前的这个过错比起今日救国救民的庆功来比,孰重孰轻?”
太后娘娘的几句质问,狠狠地敲击在了众大臣和家眷们的心头上。
各派相争立场不同,但正义和原则性问题他们还是一致的。
众大臣们沉默了。
*
太后娘娘浑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接着缓缓说道,
“哀家不是自夸,太子此次拯救江南百姓的功劳大过于天。之前所有的过错都可以弥补过去。
诸位卿家都是读书人,史册记载过,前朝曾经突发过一场疫症,短短几日遍地尸殍堆积如山。
那一场灾难,不论身份高低贵贱无一幸免,本就民不聊生的前朝,人数骤然减少了一半还多。
一场噩梦般的灾难不用哀家再来细说,你们定是看了都曾经心惊胆寒过的。
历史轮回,没想到不久前,我们大梁的江南城内也突发了这样的一场疫症。
为了大梁子民免遭疫症的摧残,蔓延,避免生灵涂炭,是太子不顾生命安危去以身犯险。
而你们当时都在做什么呢?歌舞声声不断,一片祥和景象。
是太子在为你们挡灾啊!
没有让疫情扩散蔓延,没有波及到了京城各处。
而江南城内的太子却是与太医院里的御医们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在疫症肆虐时,终于研制出了解药,救活了濒临死亡的百姓们。疫症被遏制。
太子单单这一个大功劳就值得你们所有人敬佩。
可是,太子还没有好好的喘息一口,
今冬咱们大梁的灾情却是不止这一个,南方百姓又遭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极寒天气。
本就饥寒交迫,缺衣少食,衣不蔽体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活下去难上加难。
又是咱们大梁的太子,不顾身染重疾,命悬一线的病痛折磨,操心劳神的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才让城中老百姓们有了食物度日,有了暖衣御寒,老百姓们才得以休养生息。
而太子却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滴水不进,御医们束手无策。
哀家的好孙儿生死未卜时,你们可曾想过他的辛苦付出?”
*
太后娘娘说到这里,一双浑浊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耿言官的身上。
耿言官面对着太后娘娘投射过来的目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让这个一向六亲不认,敢对天蹦跶着发誓的小老头也愧疚的垂下了眼皮。
他不得不承认,太后娘娘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自己是否做的过了?
耿言官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接着就又听到太后娘娘继续说道,
“请诸位爱卿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哀家的孙子,你们如今的太子都瘦成了什么样?
哀家前来不是为太子来求什么情,而是来为太子抱不平,为太子感到委屈。”
苍老而句句属实的话语让整个宴会厅没了声音。
当众人都在感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太过而自责时。
*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禀报声,
“康亲王到。”
一个脸白无须体胖的古稀老人被两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坤皇帝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皇叔康亲王。
而谁也没有发现,走来的康亲王那眼神和萧丞相的眼神在瞬间已经交汇在了一起。
康亲王颤颤巍巍的走到坤皇帝面前拱手道,
“启禀皇上,本王请奏。”
坤皇帝语气恭敬道,
“皇叔,有话请讲。”
“皇上,本王也是钦佩太子,为有如此优秀的太子而感到骄傲的。
但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也不能违背。祖训有云,皇室子弟不得纳青楼女子为妾。
而太子殿下恰恰就违背了这一条。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