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子里很静很静,静的仿佛太子殿下从来没有来过,方青歌有种是不是刚才做了一个梦的错觉。
而梦境不会让她的鼻尖残留着某人身上的味道,挥之不去。
方青歌摸上滚烫滚烫的脸颊,使劲平复下心脏处的剧烈跳动,深呼吸了一下后她开口出了声,
“赵嬷嬷,我在这里看看月亮。”
“夫人,时辰不早了,老奴不放心就过来找找。您该去歇息了。”
“好!”
随后方青歌同赵嬷嬷一起打着灯笼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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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垂花门下,却有一个跪坐在地上一直不动弹的身影,仔细看去,原来是外院里负责安全,不停来回巡逻的张伯。
在听到后园子里似乎有一点点动静,又在听到了方青歌的一声轻微的惊呼声时,张伯就着急忙慌匆匆的跑来查看了。
万万没有想到人还没有跑过去就被一个黑衣人点了穴道。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是遇到了高手。
又急又担心夫人会出事的张伯眼里露出了绝望之色,却没有想到黑衣人竟然留下了一句话,
“念在你忠心,送你一个放心,是我家安公子在和夫人说话。”
接着眼前一花,黑衣人又从他的面前消失没了踪影。
等到穴道被点开时,张伯就听到了赵嬷嬷和夫人一起回主屋的脚步声。
张伯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放下了心。心里更是猜测出了安公子的身份肯定是不简单了。
不由得双手合十,一个劲的祈祷安公子能怜惜,不要伤害夫人和两个孩子。也决定明日起再寻找一个有武功的婆子陪在妇人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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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次日酉时。
御书房。
忙于政务的坤皇帝看了一眼门外,传了德公公,
“德子,那个臭小子今日怎么没来?”
大总管德公公闻言一愣后连忙回禀道,
“皇上,太子昨日伤得不轻快,回去后就发了高热。
不过今日已经退了热在休养。您别担心。”
“谁在担心他?!”
坤皇帝鼻子里哼了一声,
“德子,昨日朕有那么大的手劲?”
“皇上,您昨日生气打了太子殿下整整三十六杖呢!御医说后背都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皇上闻言,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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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微抬头称量着皇上的神色,低声道:
“皇上,恕老奴多嘴,太子殿下一直都是冷静自持,循规拘礼,您如此责罚,莫让太子伤了心。”
坤皇帝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德公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德子,你不懂啊!”
良久后,
坤皇帝微微抬起了头,
“反过来想想萧贵妃说的也不错。谁还没有从年少轻狂过来过。罢了!一个女人,算便宜了他们。”
坤皇帝说到这里脸色缓和,对着德公公道:
“去给太子传话,朕退一步,鉴于太子第一次向朕求旨,就给那个民女一个高一点的位份吧!
但不是现在,别以为朕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告诉他好自为之。自己摆平了东宫里的麻烦再说。”
坤皇帝说完,眼里有了笑意。
“喏,皇上。您英明。老奴这就去东宫传口谕。”
德公公领了口谕就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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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不许去。”话落,
御书房的门被突然地打开,太后娘娘突然驾临。
德公公慌忙躬身请安。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坤皇帝也是一愣,脱口问道,
“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屋里的皇上和德公公突然见到太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太后娘娘可是没有大事轻易不会来御书房一趟的。
坤皇帝轻飘飘扫了一眼门外的侍卫们,侍卫们早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你不用看他们,是哀家不许他们出声禀报的。要怪罪就像昨日责罚太子一样的责罚哀家吧?”
“母后?!”
坤皇帝无奈道。对着太后伸出了手。
太后却是指着德公公道,
“德子,你出去。不许前往东宫传话。”
德公公微抬眼看了看皇上,见他点头,随即应道,
“喏。”
德公公躬身出去后,把房门也关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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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
“母后,您有事传儿子过去,何必亲自受累跑一趟。”
“你好的很呢!哀家若不亲自过来,哪里能知道你的口谕已经传出?
皇帝,哀家且问你,你到底想待太子如何?”
坤皇帝看着太后的脸色,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怒,慌忙上前搀扶着她走到了软榻上坐下。
“母后您消消气,儿子哪里做的不好,您就狠狠地训斥,切莫伤了身体。您还要长命百岁让儿子好好尽尽孝心呢!”
闻言,太后“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上前抬起胳膊就对着坤皇帝的后背打了下去,重重地两下后,老人家喘着粗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