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安府前,李玉竹对韦家六表姐,没什么印象。
也从没有见过。
她是后来听李玉玟说起,才知道有个早逝的六表姐。
六表姐嫁到婆家三年没有怀上孩子,被婆家休了。
回到娘家来,又被自己母亲也就是韦二太太成天数落,说她丢了家里的脸。
韦六表姐在双重打击之下,受不了委屈,自尽了。
她在自尽的前一天,将自己攒了多年的首饰,全送给了李玉玟。
也因此,韦六表姐的死,对李玉玟的打击很大,从那件事之后,李玉玟开始变得孤傲刁蛮,一切只是为了不受人欺负,特别是不受男子的欺负。
因为刘大妞的遭遇和韦六表姐的很像,李玉玟还出头为刘大妞打过抱不平,将刘大妞的婆婆狠揍了一顿。
韦二老爷有一妻一妾,生有一儿四女。
六姑娘二十岁时就自尽了。
七姑娘逃婚了。
八姑娘今年刚十四岁,不过,早早就许了人家,换亲的话,这个姑娘的一生也毁了。
还有个小妾生的女儿,今年才十一岁,离成亲年纪还早。宇文家想续娶,怕是不愿意等,再说了,这个嫁去更不合适!
被李玉竹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韦二老爷耷拉着脑袋,“那你说怎么办?宇文家如今的势力,咱们惹不起!”
李玉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到好主意,看来,这件事果然如韦二太太说的,还得李玉玟来用暴力处理。
就在这时,韦二太太身边的管事娘子走来了,她站在书房的门口说道,“二老爷,二太太问老爷可有想到好法子,宇文家的人不肯走呢。”
韦二老爷急得又抓起了头发,“别催了,这不正商议着嘛。”
李玉竹走了过去,对那管事娘子道,“婶子,我有个暂缓的主意。”
管事娘子喜道,“表姑奶奶请说。”
李玉竹道,“就说,七姑娘身子不适,正卧床休息着,两天后给他们家答复。”
管事娘子皱着眉头,“这……,能行吗?”
李玉竹又道,“行不行,先这么回复吧。宇文家来人,不是要人,便是要咱们退回聘礼,如今聘礼银子没有,人也不在,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我得到消息也很突然,一时也没有对策。等我回家去,跟我大姐他们商议着,看他们可有好的办法。”
“事到如今,先这么办吧,你先回话给二太太。”韦二老爷也道。
管事娘子犹豫了会儿,点了下头,应了声是,转身回话去了。
宇文家的管事娘子们,得到这样的回复,说,那便按着这个约定来。若两日后,再见不到韦七姑娘,就退了这门亲事,收回聘礼。
商议好,宇文家的管事娘子们,离开了韦家。
韦二太太长松了口气。
李玉竹还要赶回去将事情告诉给李玉玟,也并没有多停留,坐马车回了裴慎言的新宅。
一下马车,李玉竹就急匆匆去找李玉玟。
李玉玟还在睡,李玉竹走过去,用力摇着她。
“别睡了,大姐,晚上再睡,跟你说正事。哎呀,你怎么困成这样?”
李玉玟被吵醒了,没好气怒道,“你试试一晚没睡,还被人像叠被子一样叠来叠去,看你会不会困。”不仅困,还很累,全身都累,像挖了一天野菜那么累。
李玉玟无力地打了个哈欠。
李玉竹噗嗤一声笑了,“如何个叠法?”
李玉玟脸一红,瞪她一眼,“问你家穆元修去。”
李玉竹忍着笑,“我家元修是老实孩子,不懂。”
李玉玟伸手拧了她一把,“死丫头,他不懂,你一定懂,当我看不出来?你可鬼精鬼精的,连孩子都会接生,还不知道如何个叠法?你那姬师傅八成跟你说过了吧?”
李玉竹抿唇而笑,“好了,咱们不说叠被子的事了,说说韦家的事情吧。”
提到韦家,李玉竹就笑不出来了。
她将韦家的事情,跟李玉玟说了一遍。
“什么?二舅这个混蛋!他到底要害死几个女儿?”李玉玟怒得掀被坐起来。
也不知扯到哪里了,疼得她直龇牙。
李玉玟按着大腿,吸了口凉气,又说道,“玉竹你还记得韦六表姐吧?就是被二舅和二舅母气死的,韦六表姐生前时常跟我说,最让她伤心的是父母,她不怕外人的嘲笑,只害怕父母将嫁出的女儿当泼出的水,她回娘家住的那个月,瘦了整整十二斤,可见她在娘家过得多么的不顺心。”
“我想到了,也说了二舅,可他只会愁眉不展,想不出办法。我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说两天后会让他们见到七表姐,如果见不到,就还他们家聘礼,宇文家的人才走了。”
“五千两银子,三天输光,二舅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迷上了赌钱?”李玉玟怒得又骂道,“韦家如今过得艰难,家里本就没有钱,他居然还学会了赌钱!这败家老头子!”
李玉竹道,“二舅以前赌钱吗?”
李玉玟摇摇头,“反正在我的记忆中,他没有赌过钱,今天是第一次听说他赌输了钱,还输了五千两。韦家的人虽然没什么出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