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郎匆匆回到县令府,直奔县令的书房。
县令马上问他,“如何?那李兴安,可跟庐陵王长得像?”
娄大郎右手击在左手心,一副后怕的样子摇摇头,“幸好啊,幸好侄儿先来李叔这里,要是直接去了村里,得罪了李家人,侄儿将来怕是有得好果子吃了。”
李县令笑着道,“现在也不晚嘛。”
娄大郎得知了李家身份,也和县令一样,没有将事情透露给自己娘子听。
这话传多了,就没有秘密了。
庐陵王一家刚来的时候,一定是狼狈不堪的,才一直不透露身份。
谁要是冒失着泄露了秘密,这无疑是得罪他们家,撕开他们的面子让他们难堪。
他只跟自己娘子说,李县令和这位李家亲戚关系极好,看在李县令的面子上,不能对李家太过份。
娄大娘子表面上答应了,心里仍是不服气地,瞧不起的。
离正式成亲日还早,今天这会儿天也不早了,娄大郎两口子没有接着赶路,而是在县令府住了一晚,于次日一早,带着仆人行李起程往村里而行。
带路的依旧是秦虎。
秦虎除了带路,还带了县令给李立行的一封信。
信上说,叫李立行务必回县城来拿礼物去李家贺喜。
和娄知府的想法一样,按李家目前的身份,李县令不适合亲自去,恐村里人猜测李家的身份,让李家不好解释。
他依旧会让儿子代他赴宴。
他是担心李家出事,才派李立行急急匆匆赶去看情况的,李立行只带了些平常的见面小礼,一些南北干货等,不能做婚宴的贺喜礼物。
。
这几天的天气,虽然冷得厉害,但只是早上有霜冻,晚上有些微的风,白天的天气相当的暖和。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天气好,通往村里的道路就平坦,在上午过半时分,娄大郎一行人来到了李家宅子前。
先一步下马的秦虎,指着宅子,对马车里的娄大郎说道,“娄大公子,这便是李宅,在下先上前敲门,你们稍候。”
秦虎大步走上前,敲响了宅子的大门,“贵伯,贵伯快开门,娄家来人了。”
娄大郎和娄大娘子一起走下马车,看到阔气的一座竹屋大院,娄大郎心说,不愧是庐陵王府,哪怕是被贬在外,也不会甘心落魄。
竹院大宅的一侧,还有座学堂,这会儿是学习时间,那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娄大娘子却轻轻扯唇,对娄大郎小声说道,“除了地儿占得大,屋子多点,但这还是乡下人的住所啊。”
娄大郎沉着脸轻哼,“又忘记了昨天我对你的叮嘱吗?咱们是代表父亲母亲来的,咱们失礼,就是父亲母亲失礼,有什么事,一切等回了镇安府再说。”
娄大娘子并不是不懂分寸,表面工作,她怎不会做?她也是管家娘子好吧,她只是忍不住发表下想法而已。
宅子门从里打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和蔼老汉,笑微微道,“秦虎,回来了?”
“娄家来人了,贵伯。”秦虎一指身后的娄大郎和娄大娘子,“是娄五郎的大哥大嫂,他们代表娄五郎的父母前来,还带了家里的仆人前来,是给五郎和二姑娘使唤的。”
贵伯听得一头雾水,还有仆人使唤?
这这这,这么多的仆人?
娄五郎不是说,他是个抠门的杂货铺掌柜的儿子吗?
一个杂货铺,养得起这八个仆人的?
贵伯心里嘀咕不停,但他还是朝娄大郎两口子恭敬地拱手行礼,“小老儿是李家大少奶奶的家仆,娄大公子,娄大娘子,一路辛苦了,请进请进。”
他笑着将娄大郎两口子往里迎。
秦虎作为引路人,在一旁相陪。
娄大郎微笑着还礼,“多谢老伯。”
他心里说,这是李大公子娘子的陪嫁,那么说,便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了,将来李家人回了京,他还不一定见得着这位老者呢。
世子夫人身边的大仆人,在京城抵得上一个七品官。
娄大郎又对身边的长随吩咐说,“将东西都抬进来吧,车马停好,一起进来拜见李家老爷太太。”
娄大郎两口子前来,除了带来了娄承业的四个小仆和给二郡主的两个侍女外,他自己的长随和娄大娘子的侍女也一起来了。
这八个仆人的阵势,也着实将贵伯吓住了。
贵伯想不明白,一个抠门的杂货铺子的掌柜家,怎会养得起八个仆人。
莫非,是开了十家杂货铺的大掌柜?
比如县城的赵家,赵家的铺子遍布各州府,有几十家铺子之多,家里的仆人,就比县令家的还多。
想到这里,贵伯又为李二姑娘高兴起来。赶情,李二姑娘找了个有家人家的姑爷啊。
嗨,他当初怎么看走眼,以为二公子二姑娘捡了个叫花子回来呢?
娄家仆人去搬行李停马车,贵伯带着娄大郎两口子,往北院正屋走来。
一边走,贵伯一边介绍着家里的情况。
南院是李兴茂和柴娥英的住处,东院一排屋子是几个姑娘的,西院一排是几个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