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你说话了吗?”柴大嫂又问。
“打了声招呼,没说什么话。”李玉竹说道。
柴大嫂沉着脸,冷笑道,“我倒希望她说了几句话,好知道她那个人的为人。能让钱家休了五表妹还扶她为正室的女人,一定是不简单的。大把不能生的正室,都被婆家休了吗?妾的孩子也是正室的孩子,钱家的做法毫无道理!”
李玉竹心说,那自然是不简单的女人。
她说道,“柴大嫂,大家都住在一个县城里,将来见面的机会自然是不会少的。”
柴大嫂笑了起来,“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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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铺子,李玉竹看到,李立行站在堆着书册的架子前,睁大双眼地瞧着。
一边看,他一边拿手掐着算着,“这些能卖多少钱啊?”
李玉竹走来说道,“能卖多少钱,还得看你出力多少。”
李立行回头,“我出力?我怎么出力?”
李玉竹笑着道,“还和上回一样,你帮了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立行拍手笑道,“一言为定。”
李玉竹扬唇,“当然!”
李兴安和穆元修,还有李玉竹李立行,商议起了如何销售这些书册的事。
柳岩柏和小成子,听着他们四人讨论,两人脸上露着期待的表情。
两个小少年都是穷苦的孩子,他们十分盼望着赚上一笔钱好好生活着。
李玉竹指着书册说道,“这些都是消遣类的杂书,品种单一,我们得印些其他的书册才是,比如学子们学习的书。”
李立行反对,“夫子们的书自古以来都有,都是学了多少年的,你印的书学子们不会买的。”
李玉竹说道,“那些经史书,国学书,算术学,都是官府发行的,我再印就是盗版了,是要受罚的,我说的是印些不同的书。”
“玉竹又想到什么好的点子?”穆元修拿了纸笔,铺在桌上,打算记下来。
李玉竹说道,“我想印些小孩子们学的启蒙图和字。适合顶小的孩子们看的。比如果果和景儿还有天朗这么大的孩子学的,一个字配张图。”
说着,她走到桌旁,提了笔写了个“月”字,又在字的上面,画了个月牙儿。
她将图折叠起来,只露着字,喊柴天朗来认字。
柴天朗正在这边玩,跑过来看。
李玉竹将纸抖开,柴天朗马上拍手笑起来。
他指着图笑道,“月,这是月儿。”
李玉竹指着字说道,“这是月字。”
“嗯,我认得月字。”柴天朗笑道。
李玉竹又写了个不怎么常见的字,“桌”,又画了简易图桌子。
柴天朗说道,“啊,这是‘桌’字,对不对?这图是吃饭的桌子。”
李玉竹夸着他,“天朗真聪明,今天认了个一个新字呢。”
柴天朗得意了,拿着画着桌子的纸往隔壁自己家的铺子跑去,“我给爹娘看看。”
李兴安拍拍脑门,“好好好,这个主意好,我小时候要是有这样的识字图,我早就学富五车了。”
李立行嘿嘿冷笑,“那我就是状元啦。”
穆元修说道,“这样就得一个字刻一副图了,小成子有得忙了。”
小成子却说道,“我不怕忙。”
李玉竹说道,“将图画得简单一些,不用刻得太复杂。”
李兴安拍拍小成子的肩头,“像刚才我妹妹画的那样刻,不难吧?”
“不难,容易呢。”小成子笑道。
“好,你先准备木板材料,我画些图来给你。”
李立行瞪大双眼,“三哥,你会画图吗?”
“不是还有你吗?别想偷懒,给我画得越多越好。”李兴安可不放过主动送上门来的帮手。
李立行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十分的兴奋,“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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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书册的事,自有李兴安打理,不需要李玉竹操心。
她将自己的药丸摆在柜台上,分别做了归类,还在柜上贴了字条。
新铺子是没有生意的,她不急,会慢慢地寻着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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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贵伯得回村里去,李玉竹要上街去买礼物。
贵伯将骡子车停好,李玉竹向李兴安打了声招呼坐进了车里。
贵伯看到穆元修站在铺子门口,就招手叫他,“元修,来来,上车来。”
穆元修微微笑了笑,朝车走去,“好。”
李玉竹马上将帘子挑起来,也笑着喊他快上车。
那边,李兴安问穆元修,“你上哪儿去?”
贵伯说道,“三朗啊,我找元修帮个忙呢,你们守铺子吧,我们一会儿回来。”
要是李玉竹喊走穆元修,李兴安一定急,说什么也不同意。
但贵伯是柴娥英的人,又是年长的老人,平时对家里的人都十分的和蔼,李兴安不好跟他顶撞了,只好说道,“哦,那贵伯早去早回啊。”
“晓得的,我熟悉县城的路,以前经常带你们大嫂嫂来的。”贵伯笑着道,扬了扬鞭子,将骡子车赶走了。
车里,李玉竹瞧着穆元修咕咕咕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