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为了钱,大郡主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放下背着草药的篓子,挽了袖子进了厨房。
好在烧水的罐子是干净的,不需要她清洗。
她从井里打了点水,装入罐子里烧起水来。
水开后,大郡主将水倒入一个木盆里,端进了卧房中的床前。
床上,刘堂姑已经没有哼哼着嚷疼了,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李玉竹回头说道,“大姐,水放下就好,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去宅子门口候着吧,别让人闯进来打搅我,我需要小半个时辰医治她。”
大郡主吐了口气,“行吧。”
只要不做事就行。
她搬了张凳子,坐在宅子门内侧守着。
宅门旁有株枫树,绿荫婆娑,凉风习习。
大郡主靠在门框上,打起瞌睡来。
可没睡一会儿,门外忽然咣当一声响。
大郡主吓了一大跳,瞌睡全无。
她想到李玉竹的叮嘱,——不能让人打搅。
大郡主心中顿时火起来,她呼地拉开了门。
一个少年倒在门口,脸色苍白朝大郡主望来,“有水吗?口渴……”他唇角泛干,可见渴得很。
“没——”有!
她话没说完,左脚被这少年的双手抓住了。
“给我口水喝,将来……必有报答。”少年抬头,望向大郡主,一脸祈求。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衣着也是上好的,但相当的瘦。
大郡主自认她是瘦的,苗条的,这男子看起来比她还瘦,手指瘦得根细竹似的。
脸色也很苍白。
嗯,病得不轻。
大郡主好整以暇看着他,“哦?怎么报答?”
她恼恨地抽回了脚。
岂有此理,平身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抓脚。
她只想踹死他!
“怎么……怎么报答都行,我只想喝……”少年头一歪,眼一闭,晕过去了。
大郡主吓了一大跳,飞快跑回屋里去端水。
刚才的大罐子里,还剩了一点水,她找了个碗,舀了半碗温水来。
“喂,别死啊,水来了。”大郡主推了把少年。
要不是怕他死在这里给她惹麻烦,她才懒得端水来。
少年幽幽醒转过来,看到水,他强撑着抓着碗,一饮而尽。
“行了,水喝完了,你走吧。”大郡主收回碗,就要去关门。
什么报答不报答,笑死人了!
她在京城的时候,排成长队的男子找着借口亲近她,什么在她面前故意骑马摔倒求她救命啦,故意饿上三天装重病之人,嚷着见不到她会马上死啊,又说什么看了她写的诗十分仰慕她的才华想拜她为师啊。
一群登徒子!
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当她不知道?
要死就死吧,她才懒得理会。
砰,大郡主将门关了。
她隔着门朝外面大声说道,“我说外面的,你再口渴找别家去!我是不会开门的!”
她将碗放在地上,拍拍袖子,坐在凳上接着打盹。
门外的少年喝了点水后,有了点体力,撑着站起身来。
他朝宅子门看去一眼,一步一挪,缓步走了。
卧房中,李玉竹已经开始给刘堂姑做清宫手术了。
她刚才问了刘堂姑,这宅子是什么人的宅子。
刘堂姑吱唔着说不清楚,提到宅子时,似乎还很生气。
李玉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宅子,是刘堂姑的相好陈幺的。
两人一定时常在此幽会。
所以,她才让大郡主守着门,万一陈幺或是陈幺家的其他人闯来了,会影响她做手术。
好在大郡主守门守得好,并没有什么人前来打扰。
刘堂姑月子小做的药流,清宫并不是很难,李玉竹启动了空间手术室,一刻时间后,手术完毕。
又过了一会儿,全麻的刘堂姑醒了过来。
她发现,肚子不是那么疼了,身下还垫了什么东西。
她伸手摸摸,是一块布。
李玉竹在洗手,见她醒来,说道,“你身上带的月事布不够用,我在这屋里找了块旧床单给你垫着先用着。”
刘堂姑看着她,“这就好了?”
李玉竹点头,“好了,把你肚里没有流干净的胎儿,全给处掉干净了,至于后面的日子该怎么注意身体,你生了几个孩子了,应该清楚。”
“我知道怎么做。”刘堂姑淡淡说道。
李玉竹打量了下屋子,“这屋子一直没有人前来,你这样子,又不能马上离开,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刘堂姑也看了下屋子,“我有亲戚晚上会来这里,你不必管我了,你可以走了。”
李玉竹已经洗好手,正拿自己的帕子擦着手。
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自己保重。床边上的小桌上放着一些中成药,一天服三次每次三粒药丸,另外还开了方子,也是一天服三次。其他大夫开的药,你不必服了,就服这些便可。这是一周的量,服完了恶露仍不见好转再来找我。”
说完,她便走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