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砰”地跪下去:“父亲,儿子不走!儿子留在您和母亲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子都陪您和母亲一起!”
李大人起身,弯腰扶起了跪在面前的儿子:“孩子,就算你再荒唐,为父也知道你的心不坏,所以为父一直不曾真正地苛责于你,这才让你浑浑噩噩度日,浪费了大好的时光。但是这一次,为父请求你成熟起来,像个男人那样扛起责任。”
李元哽咽:“父、父亲……”
李大人继续道:“陛下日趋疯狂,这个朝野,恐怕要乱了。你看看这满朝文武,多少人在观望?多少人决定明哲保身?总要有人站出来做一些改变,为父选择这条路,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是我李家子孙,国家有难焉能不挺身而出?孩子,是时候长大了。去和你母亲好好告个别,今夜就走,就你一个人,路上不要做任何耽搁,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去扬州钟离城。若你能见到淇王,请告诉他,为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儿子,遵命!”李元泪流满面,认真地给李大人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挺直腰板,一字一句地道,“父亲,您的教诲儿子从未忘怀,儿子也没有辱没李家先祖,其实早在多年之前,儿臣已经秘密被淇王殿下收到麾下,您的心愿,儿子必定为您传达,但在此之前,请您和父亲母亲好好保重,儿子会想办法保护你们,一定要等儿子回来!您和母亲还没喝媳妇茶!”
李元说完,又去向李夫人告别:“母亲,儿子很早以前就看上了原家小姐原鸢,只是一直没敢和您说,若儿子能平安回来,您一定要去为儿子求得这门婚事!”
“原鸢?”李夫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最后才想起那个总是跟在原采薇身后的庶女,她不出众,甚至没有任何存在感,自己的儿子怎会看上了她?
李夫人不是介意原鸢的庶女身份,她作为一个母亲,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儿子应该配得上更好的。
还没说什么,李元连忙解释:“母亲,她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儿子曾经在踏青游会上与她有一面之缘。那时有一个乞丐冲过来向大家讨钱,却被家丁们打走了。是她偷偷去找遍体鳞伤的乞丐,把头上唯一的簪子给了乞丐,结果她却被嫡姐骂得狗血淋头。当时儿子就在想,这个姑娘怎么过得这么难?想着想着,等儿子明白过来时,便想要照顾她一辈子。母亲,如果儿子能办好父亲交代的事,您就让儿子娶了她吧!”
李夫人含泪点头:“罢了罢了,知道你不是纨绔浪 荡子,我已经很开心了,左右你也配不上天下无双的女子,原鸢就原鸢吧!不管她是哪家的,反正以后都会是我们李家的,母亲就不在意她们原家了!”
“父亲母亲,儿子去了!”李元了擦脸上的泪,风风火火地出了府。
“夫人。”李大人握住妻子的手,“为夫知道你心疼,但……谁让我是父母官呢?”
李夫人拍了拍夫君的手,以示安慰:“夫君,我怎能让慈母之心蒙了眼睛,分不清这天底下的是非公理正义?妾身支持你。只是你断了虞谦起复得路……不知那虞家会如何发狂?为了儿子,我们也不能全然没有反抗的准备。”
李大人拍了拍妻子的手:“夫人说得极是,容我想想。”
李元没有立即悄悄出门,怒气冲冲地去了白府,拍开白府的大门,大声吼道:“让白黎出来和本少爷单挑!他抢了春娥姐,胜之不武!本少爷要和他重新单挑!”
闹了好一阵,他终于成功地见到了白黎:“白兄,求你救命!”
白黎问他:“你与王爷的关系暴露了?”
李元道:“并非如此,而是……”李元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但为了避免给白黎带来麻烦,他没有将刑部尚书李大人吩咐他去做的事说出来,只是说虞家可能会对他父母不利。
白黎沉吟片刻,道:“行,我会想办法,最近你就收敛一点,别轻易出门或者夜归,就怕他们通过你达到对付李大人和李夫人的目的。”
李元道:“白兄,我有一些不得已的事情要去做,会离开京城一阵子,还请白兄不必管我,如果可能,请一定要照顾好我的父母。”
白黎道:“我既然应了你,就会拼尽全力,你且放心。”
李元在白黎的府邸留了整整一夜,直到辰时才醉醺醺的离开,他一摇三晃,混在一群早起的人儿中,不着痕迹地摸出了城。
一出城,李元便向城外的马倌买了一匹马,朝着扬州钟离城的方向赶去。
要说昨夜定北侯府连夜接到了圣旨,可把一直未北归的定北侯气了个够呛。
“陛下这什么意思?要漪初去给淇王做小?我们漪初就那么不堪么?怎么能去做小!”
定北侯府老夫人,曾经做过长公主师,备受敬重的老夫人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让漪初嫁,她就必须要嫁。再说淇王乃是陛下的胞弟,才貌双全,难道还能辱没了漪初不成?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以免为白家招惹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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