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们所说,很显然长孙焘对这首曲子没多大感觉,他许是听到了阿六和白黎的对话,此时正面色阴沉地看过来。
虞清欢拍拍手,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萧小姐的琴艺,萧小姐的歌喉,真是妙极了!”
萧眉若的确不错,虞清欢并不吝啬称赞。
萧眉若也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听了虞清欢的话后,盈盈行礼道了声谢。
虞清欢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绿猗,道:“去把德宝斋昨日送来的那只玲珑金宝钗取来,送给萧小姐。”
绿猗低声应是,连忙去办了,很快便把钗子取来,递到了萧眉若手中。
萧眉若虽然很喜欢千金难买的德宝斋饰物,但这只钗,她接得尤为烫手,因为虞清欢的态度十分明显,那就是“本王妃觉得你唱得好,所以重重有赏”。
把她当啥了?
歌姬?!
可她不得不拿着,毕竟那是王妃赏的,真的是憋屈死她了!
“多谢王妃赏赐。”
萧眉若捧着盒子坐回席位,面带浅笑,眸含冷霜。
几位小姐凑过来,在看到那只她们根本买不到的钗子时,无比羡慕地道:“这只钗子好漂亮,王妃竟然舍得拿来赏人。”
另一位小姐附和道:“像这种专门定制的钗子,必定出自大师傅之手,在场的人别说戴了,恐怕见都很难见到,王妃是真的出手大方。”
萧眉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既然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却被王妃随随便便给了人,这不就代表着在王妃眼里,她们根本无法拥有的东西不过是她不在意的,或者是不要的?
王妃打发叫花子呢!
另一位小姐看出了萧眉若的异常,道:“萧小姐,王妃赏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说明你的曲儿唱得好,怎么你似乎不太高兴?难道不喜欢王妃的赏赐?”
这些话可真够诛心的。
萧眉若在心里把说话的人撕了个稀巴烂。
谁要她赏赐?谁要她的东西?
人家明明想要淇王来赏!
萧眉若强 压怒意,不冷不热地道:“东西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既然你没见过,那给你多看一会儿,以后也许没这个机会了。”
那小姐悻悻地闭上嘴巴,冷哼一声,不理会萧眉若的阴阳怪气。
谢韫继续转动筷子,小纸条里写的,多半是不正经的内容,但这不正经中,也有一些正经。
比如说几个学猫叫学狗叫中,就夹杂着与琴棋书画相关的东西。
众人过得也还算愉快,不过有的却愉快过头了,笑得前俯后仰,涕泗横流。
终于,该上场的人都上场得差不多了,有人开始抗议:“谢长史,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偏袒淇王和淇王妃,为什么你转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指到他二人?”
谢韫道:“既然如此,不若公子来转?”
那公子求之不得,摩拳擦掌地走到谢韫身边,拱手问道:“淇王,淇王妃,若是我转到您二位,您二位可认?”
长孙焘轻轻点了点头,虞清欢开口道:“自然是认的,若是不玩游戏,我与王爷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那公子一笑:“淇王妃,若我真转到你,你可要说话算话。”
虞清欢点了点头,那公子拍在辣椒上,筷子不停地转了起来,最后指向卫殊,便一动不动了。
转筷子的公子吞了口唾沫,见谢韫没理睬自己,他战战兢兢地看向卫殊,道:“卫、卫指挥使,您要玩么?”
卫殊随意道:“为何不玩?”
那公子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让小厮把箱子抱到卫殊面前,给卫殊抽。
卫殊随意捡起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他倒是很镇定。
但,抱着盒子的小厮却想当场去世。
只因那张纸条上面,写着的内容是——穿广袖流仙裙作舞。
众人问:“写的什么啊?”
小厮满头大汗,不敢回答。
长孙焘笑着看向卫殊,道:“卫指挥使不敢赌,放弃也并无不可,千万不要为难自己,本王和在众的各位都不会因卫指挥使怂而有任何意见。”
“微臣是那种要脸不要命的人么?”卫殊把纸条一扔,“肤浅。”
长孙焘道:“本王有说你是了么?自作多情。”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众人第三次产生了走与不走的矛盾。
虞清欢问道:“所以,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小厮抱着箱子小跑到虞清欢面前,这才敢开口:“回王妃,纸条上写着穿广袖流仙裙作舞。”
“这的确太难为人了。”虞清欢道,“卫指挥使别放心里去,但若是卫指挥使因担心淇王府没有这种裙子而弃权,那大可不必,这样的衣裳,淇王府是拿的出的。”
卫殊道:“王妃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话锋一转,微臣的情绪在大起大落之间,很容易有内伤。”
长孙焘睨了卫殊一眼:“既然卫指挥使没胆量,那就下一个。”
卫殊仿佛没听到长孙焘话里有话,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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