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最是讨厌无礼的人了。
要不是看在萧霁月还有用的份上,他才不会惯着她,青藤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发作。
刚才萧霁月和巫医的对话,他听了去,没想到沈砚舟居然会那么傻,连女孩子来葵水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照顾镜夷的。
青藤想着,和巫医打过照面后便离去了。
另一边。
沈砚舟抱着阿蛮回了沈家,去了他在沈家的房间,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柔声道:“阿蛮,你先在这里躺一会,我去找找有没有巫医说的棉布。”
他没见过那东西,听名字应该就是做衣服的那种棉布,他便从自己的衣架里找出棉质面料的衣服,动手将衣服撕成条状。
只是,他做完这些后,又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用。
那些棉布条也吸收不了那么多血啊,而且这东西要怎么放。
沈砚舟正犯难之时,房门被人敲响。
他拧着眉,瞥了眼房门的方向,冷声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阿舟,是小娘,我听下人说你满身失血的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你回去吧。”
沈砚舟拧着眉,声音依旧冷冷的,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女人,虽然她对他似乎很温柔,但沈砚舟就是莫名不喜欢她。
她总是自称小娘,但沈砚舟从来没有称呼过她为小娘。
“阿舟,小娘就是担心你,你开门让小娘看看你,小娘亲眼见了才能放心,要不然你阿爹该责怪我了,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沈砚舟静静听着不说话,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这么多年,也不见她对他上心,这会儿跑过来假模假样的关心他,肯定是别有用心。
大概是冲着阿蛮来的。
沈家的人既然看见他回来了,肯定也看到了他是抱着人回来的。
他向来孤身一人惯了,竟破天荒的抱了人回来,能不让人惊奇吗。
沈夫人和沈父从下人那听说沈砚舟带了人回来,似乎还是一个女孩子,都瞪大了双眼。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随后沈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在沈夫人耳边说了几句,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心中似乎有了某种猜想。
听说沈砚舟满身污血,不像是他受的伤,那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受的伤。
沈夫人是女人,心思细腻,说不定能帮上忙,沈父这才让沈夫人去探探风。
“阿舟,你还在吗?”
沈夫人久久没听到回应,欲要上前再度敲门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随后便出现了沈砚舟那张淡漠孤冷的俊脸。
“阿舟,你……你没事吧?”
沈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愣了愣后,得体的笑着。
她穿着繁复的服装,乌发盘在脑后,戴着精美银饰,看起来贵气极了,与他的阿娘简直天差地别。
阿娘总是穿着一身素衣,就那么几件衣服来回的换着穿,有些衣服上面还拼接了其他颜色的布料,尽管如此,穿在阿娘身上也是美的。
要是她能穿上这么精致华美的衣服,肯定比沈夫人好看多了。
只可惜,阿娘不在了,沈砚舟再也看不到她了。
每每见到沈夫人,沈砚舟就会想起自己的阿娘,尤其是看到她抱着沈棠哄着她的模样,他就想起阿娘抱着他时的画面。
“阿舟,你哪里受伤了,我带了些药膏过来……”
“我没事。”
沈砚舟冷冷打断她,他之所以开门,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阿蛮弄那个棉布。
巫医说女人都是要经历的,想着沈夫人是女人,她肯定有经验,这才想让她看一下。
沈砚舟手里还拿着他撕的棉布条,面上有一瞬间的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冷漠惯了,不会温柔的对待沈夫人,就算有事相求,也软不下来语气,只是错开身子,让沈夫人进去。
沈夫人瞥了眼他,看他紧绷着脸不说话,试探的问道:“阿舟,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砚舟冷硬的回道:“没出事,就是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说着转身往里走,见沈夫人没跟上来,道:“进来吧。”
沈夫人得到他的允许才敢跟着他往里走,等进了屋后,她才看到床上也躺了一个小人。
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蜷缩在一起,时不时还会翻个身子,双手紧紧捂着肚子。
沈夫人暗暗打量着,猜想着可能是腹部受了伤,那人身上和沈砚舟身上都有血,看样子伤的不轻。
“这个怎么用?”
沈砚舟举着那些棉布条,见沈夫人有些不明所以,直愣愣的开口解释了一句,“她腿那里流了血,巫医说是来了葵水,让用棉布,但我不知道怎么用。”
沈夫人听着他的话,一时半会儿竟没反应过来,面上震惊中透着难以置信,反应过来后,脸都有些红。
“阿舟你……”
她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沈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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