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一瞬,站起身,带她去见席致远。
席诗雅也没有继续追问,跟着他来到一家高级私人疗养院。
房门推开的那刻,她的视线和席致远的目光于空中交汇。
她的心微颤。
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他整个人便瘦的脱了相,憔悴虚弱的不行,看着倒是有些不像他了。
他这般模样,是经由她手造成的。
席诗雅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她是恨他的,可是看着他这个模样,她却没有想象中的报复快感。
她没想让他受如此折磨。
却又是她亲手造成。
席致远怨毒的看着她,低声吼道:“你还来干什么?是来看看我死了没吗?”
席诗雅嗤笑一声,轻轻摇头,“我当然是来救你的啊。”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好久才倒出一颗小黑丸。
捏起那颗解药,席诗雅好心的递到男人面前。
可席致远却别过头不肯吃,席诗雅挑眉,在他没反应过来,捏着他的下巴,那颗解药快速塞进他嘴里。
她今天来可不是来跟他叙旧的,而是有问题要问他。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他能回答她。
席诗雅折身将房门关上,晏景修也被她关在门外。
她坐在席致远的床边,看着他狼狈的咳嗽,想要将她塞进去的药丸吐出来。
“别咳了,咳出来你可就真的要死了。”席诗雅冷哼一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反应。
看他无动于衷,她才又幽幽说道:“你那私生女你不管了吗?”
“宴芸,你的小心尖也不管了吗?”
说完,她定定的看着他,提到宴芸,他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她。
“席诗雅,你想干什么?”席致远愤怒的朝她吼道。
“不想干什么,就是有问题想不明白,想来问问你。”
席致远冷哼,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席念昀,是你为了纪念宴芸?”
“嗯,有问题吗?”男人理所应当的开口。
席诗雅目光沉沉的落在他脸上,良久,才又问道:“那我的名字,你又是为了纪念谁?”
“也是她。”
“谁?”
“宴芸。”
男人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向她,他忽然笑了笑,“雅雅,是她的小名。”
“你记恨我是觉得我负了你母亲,可我真正负的人是宴芸,二十多年前,我与她两情相悦,是你母亲使用卑劣手段插足了我们,这才导致我们有情人终不成眷属……”
“胡说。”席诗雅眼睛半眯着,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席致远嘴角勾了勾,不屑的冷哼,“我有没有胡说,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吗。”
“我与她从来没有感情,与她相敬如宾也只是想维持体面罢了。”
“小雅,你被她给蒙骗了。”
席致远脸上闪过幸灾乐祸,没能逃过席诗雅的眼睛。
二十多年前的事,他本不想再提,可是既然她想知道,那他便好心的告诉她。
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反而也是一种幸福,知道的越多,只会越痛苦。
这么些年,他把她捧在掌心里宠着,没让她卷入到那些肮脏的事情里,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恩赐。
如今她长大了,非但没感激他的养育之恩,抢走他的公司,还下毒害他,真可谓是白眼狼!
她和她妈都是一样的,骨子里都是奸诈狠毒之人。
当年要不是付松月拆散他和宴芸,又设计他,怀上孩子,让席家老爷子硬着他娶那个贱女人,他才不会多看她一眼。
本来他是不想管她们母女死活的,可老爷子拿集团逼迫他,如果不对她们好,就把他扫地出门。
他能怎么办,失去了心爱的女人,总不能再失去集团吧。
本来她是该叫席念芸的,可是老爷子硬逼着他改了名,可那又怎么样呢?
宴芸还有小名,而这个小名只有他知道。
他理所当然的用女儿的名字来纪念心爱的女人,为了不让老爷子起疑,他又将思念的思,改为诗人的诗。
“小雅,其实我每次叫你的名字时,脑海里想的都是她,我对她的思念在喊你名字时一遍遍的加深,再加深。”
“甚至我把你当成她一样来宠爱,小心的呵护着,你根本不懂那种感情。”
“能娶宴芸,在日思夜想中成了我心里的执念,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了。”
“所以,诗雅,看在我养育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你妈妈,早日结束这段孽缘吧。”
席致远说完后,眼睛定定的看向她,眼里有期待,有祈求。
席诗雅静静听着他讲述自己名字的来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有想过她的名字是用来纪念别人的,可却没想过是用来纪念宴芸的。
两个女儿的名字都用来纪念一个人,他到底是有多爱宴芸啊。
还把她当成别人来养育,真是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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