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境和韧境最大的区别，在于炼体士自身感受。
修行三个多月至今，在体内洪流的改造下，沈青云肉身强度、力道、敏捷等，已远远超过铸体玉境。
徐州府爆杀两位脱胎境，他分毫未损，便是明证。
“但我感觉，距离那种自身圆满，还相距甚远……”
感觉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
“体内洪流，还是没有减少。”
意外是意外，却也不多。
“秦武炼体是一途，真武隐仙诀是另外一途，二者并不对等。”
但这样一琢磨，就有些可怕了。
“真武隐仙诀总纲说，练真武之体，修无灵之仙。”
按字面意思理解，得修成真武之体，方修无灵之仙。
“真武之体第一层都强过铸体境许多了，等到修无灵之仙时……”
沈青云心中一悸，观想散去，停下了修炼。
“这样下去不行啊，一直在铸体，却一直在变强？”
功法可以自编。
打法可以虎妞。
“但直接把秦武的炼体体系给踹开，这就不是大人能护住我的了。”
想着想着，他看向桌子。
结果就看到器灵早就钻出来，躺在桌上翻来覆去打滚了。
虽无声，却是实打实的嘲笑某人的功法。
沈青云脸色一黑，上去就是一顿乱搓。
吱呀一声门开。
霍休右脚刚跨过门槛儿，便凝在了半空，落不下去。
沈青云面不改色把器灵揉进灵舟，笑迎上前。
“大人怎么来了？”
小沈啥都好，就是面对可爱的事物，没有半分抵抗力啊。
霍休暗叹一声，坐了下来。
“你买回来的那些样本，已经找人在做了。”
沈青云一愣：“这么快？”
“实在是太多，而且有的无样本可买，只有图，甚至连图都没，”霍休笑道，“秦武到底也有那么大，要找到这些东西并辨认，颇费功夫。”
“也是。”
沈青云点点头。
既然想和修仙界打交道，必然会有来有往。
货物来往是最基本的一条。
“若能找到一些修仙界所需之物，建立起贸易，那打交道就容易多了。”沈青云想了想，“请殿下的人帮忙的话……”
“估计得等段时间。”
“为何？”
“殿下正和陛下闹别扭。”
沈青云赶紧闭嘴。
“让你琢磨的事，如何了？”
沈青云苦笑道：“大人，这种事属下真的无能为力。”
霍休无语。
搁其他年轻人身上，他不敢让人琢磨。
但小沈方方面面表现出的机灵劲儿，尤其去罗午坊市一途，先点杜奎，再点麻衣，把他的用意完全暴露……
这种对时局的敏感性，多少三品大员都没有。
“你有何顾虑，不妨说说。”
“不是顾虑，大人，是真的力有未逮。”沈青云认真道，“我对秦武不熟，朝野不熟，对修仙界更是陌生，您让我琢磨，等于问道于盲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霍休若有所思点点头，“要熟悉这些，至少得三品，你是想升官？”
沈青云惊愕：“大人，这从何说起？”
“三品啊，难！”霍休不理沈青云，自顾自琢磨，“我都才四品，却也不是没有办法，把太保干掉，把殿下赶走，你统管禁武司……”
沈青云脸都绿了。
“大人，属下，属下觉得虽力有未逮，但抛砖引玉还是可以的。”
霍休笑眯眯道：“会不会太为难了？”
沈青云坚决摇头：“绝对不会。”
“那便好。”霍休起身，“大后天就可以回家了，还有这小家伙，喜欢就拿着，别谨小慎微的，当我不存在一样。”
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霍休离去。
沈青云摸摸鼻子，赶忙把器灵拽出来，揉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搞定沈青云，霍休志得意满。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头猪迎面而来。
再瞧地面，全是三寸来深的大猪蹄印子。
他老脸当即一黑。
“大人！”
麻衣反倒眼睛亮了起来，几步跑至面前，兴奋道：“大人要不要尝试一下？”
霍休：？？？
一炷香后，霍休掏出一两银子。
“谁给你出的这主意？”
“沈哥。”
“哦，那没事了。”霍休强忍呕意，迈开老腿就想逃离，忽而一顿转身，“看到小柳没？”
“他们都在演武场。”
“把猪栓好，你赚的这点钱，铺不了一里地。”
霍休还没找到柳高升，麻衣门送束地衣的人，终于到了禁武司门口。
霍休出门一瞧，都心疼了。
麻衣门的人风尘仆仆，个個都瘦了一大圈，束地衣穿身上都兜风的。
“看把我们褚长老饿的，叫麻衣出来。”
麻衣懵懂出来。
刚赚的三十几两银子到了褚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