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你不想娶么,是你压根娶不了吧。
阮白荷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洛三川的话在她耳边,一口一个有才情,有气节,倒像她一无是处似的,叫她才起来的自信心迎头浇上一桶凉水,连云朵都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喊:“命主,怼他,别让他pua你!”
“pua是什么?”
“就是通过贬低你控制你的思想,让你自卑自厌,最后只能任由他人支配。”
??
这不是老鸨和季春棠一直对她做的吗?原来这就是pua?白荷想起一些熟悉的话术……
“阮丫头,你真是个笨的,为什么一支曲几个词硬是记不住?牡丹开,鱼水谐,念!再记不住今天晚饭就别吃了!”
“哎哟,瞧你,笨头笨脑,光发育的好有什么用,勾不住男人的心啊,男人只是睡你又不爱你,如何给你花钱呢?看看人梅若,往那一坐,那纤雅,那风姿,谁来都知是高档货,你就是最低档的!”
“白荷如何能和梅若比?我知道她清白,可她再清白她也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单我说不行,外面的人没一个会相信。”
“可梅小姐……”
“梅若不一样,她冰清玉洁,玉质兰心,便是一时掉进污泥也难掩干净,娶了梅若是我三生有幸,迎了白荷不是贻笑大方?就算她给我生了孩子也不能进门,老太太不同意,梅若也硌应,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白荷,不是不让你出去吗?”
“夫君,听说今年的睡莲开了,我也想去荷塘赏花。”
“住口!夫君是你叫的,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在外人面前你要叫我主子。还有花,你看得懂花?你可知莲花的花意?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玉立,不惹风骚,你哪点可以与莲花相比?你喜欢看花,我叫嬷嬷们折些野花放到你屋里,你看就是了。”
“孩子的名字?这两个娃娃,团儿还行,是男孩上得了族谱,圆儿不行,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让我一口气报两个孩子,不是难为我吗?况且梅若还没接受呢,孩子的名字要当家主母来取,她有气,我也不方便越过她许诺你什么,毕竟我们原就是对不住她,她肯同意你进门已是宽宏大量,你不该蹬鼻子上脸,就先叫着小名,又不妨碍什么。”
“叫你脱衣服就脱,你穿这白色一点也不衬,白如雪,洁如净,这种颜色只有梅儿撑得起,你突然换了衣衫,莫不是瞧见梅儿端丽也来东施效颦?你是不是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了?”
“哎呀,荷娘子,这白衣服你是穿着不太适合哒,正常女子谁穿白衣服啊,叫旁人看了还以为家中死了人在守孝呢。”
“但是,翠嬷嬷,我也没让外人看见啊,只是在房间里穿,自己看看也不行吗?”
“看什么,你对着镜子照,照出花来又如何?女为悦己者容,少爷不喜欢你穿白,你就不要穿白了,这不,沈管家又送来两套玫红色的,你穿上,再叼住扇子舞上一舞,少爷最喜欢你这种调调,白天他不许你叫夫君,晚上你哄住了他,床笫之间还不是想怎么叫怎么叫嘛!”
“但嬷嬷,那我和在畅春园里有什么区别?况且这裙子如此暴露,沈管家怎能送来这种艳物,郎君说了他不喜欢,你教我这般取悦他,不是故意顶撞……”
“天啊,娘子,你还不知吗?沈管家的意思就是爷的意思,沈管家怎敢越过爷专权擅事,你也别怪婆子我说话不中听,你是凭什么进的庄子,你该最清楚啊。”
“以色侍人,她能跟咱小姐比?”
“哼,谁叫人家有个好肚子会生呢,还会衣着暴露的跳艳舞,那天我在窗前都看到了,真骚,跪在地上像条狗给咱爷递扇子,还说是清白的,那些窑子里的把戏玩的那叫一娴熟,她不是万人骑谁是万人骑?也就趁着年轻颜色好又有了孩子才迷住了咱棉花耳朵的爷,小姐也是仁义,念着曾经一起共患难才不与之计较。”
“还是小姐好。”
“就是!”
“那换你们说,这荷娘子就没有优点了?”
“她有个屁优点,无非是行走的肚皮,行走的奶子,根本不算个人!除了肚子奶子她还剩什么?成天一副哀哀怨怨唯唯诺诺的看着就烦,整个一丧门星,难怪老太太嫌她,连在祖宗祠堂外跪门槛都不让呢。”
……
痛苦的记忆如潮水涌过,白荷闭了闭眼,常言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过去的二十年,她竟全是浸泡在无比阴狠的话语,身处冰雪般的寒天。
如今,在生子还福系统的帮助下,好容易激起了一点斗志,想要好好经营自己,却还是时不时听到这些冷言冷语。
她阮白荷,真就有那么不堪?长了副风流身子,又不是她的错,再说她自进了庄子,是那么循规蹈矩,服侍丈夫,明明是丈夫喜欢风尘,她顺从,怎么又成了她是万人骑的货色?
所以,就是又要她从夫纲,又要她端庄有才貌,一点做不好就是她的罪过,而那些指点她命令她的人又都隐身了。
“我是比不得那位小姐,我也不配做你家的正房嫡母,既然她那么好,你找她去,你们两位都是贵公子,我一个窑子出来的如何配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