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被迫唱了一首歌。
他竟然没有五音不全。
两个营地离得不远,金小暖也听到了时厌的歌声,气得泡面都多吃了两碗。
要不是时安安,她爸爸已经帮她向时厌说媒了。
直播间——
【完了,我耳朵怀孕了,孩子是厌少的,他要负责】
【我没想到,厌少这唱得虽然生涩,但音色完全不比孟星辰差】
【有些人就是无所不能】
【前面的又拉踩我哥是吧?】
只有三个帐篷,但要住五个人。
两个女孩子自然住一起,时厌,季沉和程铭泽必定有两个要一起住。
程铭泽看向他的沉哥,满眼希冀。
虽然沉哥从没试过和人同睡,但那毕竟是他的沉哥,总比时厌这个变态强。
季沉俊脸冷漠,特别无情,“你和时厌一起。”
命令般的语气。
程铭泽差点就裂开了。
时厌在一旁,语调吊儿郎当,阴阳怪气,“怕什么?死了,就不用睡了。”
程铭泽:!!!
“沉哥,我不……”
季沉冷冷瞥他一眼,程铭泽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秦卿卿没忍住笑。
时安安托着下巴,思考人生。
她带的逆徒到底为何如此优秀?
果然还是因为她太优秀了。
……
秦卿卿睡眠质量很好,没多久就睡着了。
时安安偷偷爬出来。
季沉站在营地外等她,他一直没睡。
夜深人静,正是挖坟的好时候。
山上没灯,漆黑一片。
季沉早有准备,拿出了手电筒。
但离开这弱小的光源,周围依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拉住时安安的手。
时安安忽然想起,刚进玄门时,他也是这样拉着她上山。
他的手粗粝灼热,能裹住她的小手,有着十足的安全感。
但她已经长大了。
她说:“我现在自己就能走,你别想着黑漆漆的就可以占我便宜。”
这是随口的一句话,埋汰他呢。
季沉顿住,低头凝视她。
他的眼睛是深情眼,即使一言不发看着人,也像在告白。
月色下,像勾引人的男妖精。
他松了手,又再递过去,低笑一声,如羽毛撩过耳边,“那你来占我便宜。”
时安安鬼使神差,主动拉住了。
走了半晌,她忽然想,她是不是被套路了?
……
师尊将坟埋在了山的最深处。
走了好一段路,时安安感受到了师尊的气息。
面前,有一个无字碑。
“是这里。”
身后传来窸窣声,她猛地回头——
来的路上依然漆黑一片,树叶随风摇曳。
刚刚有人。
她就知道,阴门之主无时无刻都在监视她。
季沉显然感觉到了,想上前,时安安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抓不到。
以阴门之主的实力,她抓到他之前,天罚就来了。
阴门之主是故意引起她注意,试探她,引她动手。
她偏就不中计,转身看着墓碑。
师尊的坟并不难开,只要用最纯的灵力就可以了。
源源不断的灵力打进去,石碑大亮,光芒罩着他们。
最尊贵的神君灵力,能隔绝一切阴邪。
忽然,石碑裂开一条缝。
季沉站在一旁,脑袋撕裂般的痛。
就在墓碑打开那一刻,好多记忆涌进他的脑海。
时安安没注意到季沉的异常,瞧到墓碑下有个盒子,迅速拿了起来。
季沉额头出了冷汗,喘着粗气,蹙紧剑眉。
他记起了好多事。
有一次,时安安装重伤躺在家里,他明明慌了神却假装淡定,直到看出来她是装的,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
时安安缠着他吃面,他严词拒绝。
但转身,他去厨房煮了面,让厨娘端给她。
很多很多。
在她背后,做着她看不见的事。
他看到了梦里不曾看到的。
时厌被驱逐出玄门,在修真界搞风搞雨,他亲自去逮住时厌,却没给时厌上刑。
他说:“你师父快死了。”
时厌没说话,但手里的剑掉了下来。
他说:“天道规则老了,想救她,就要重新制定规则。”
时安安被劈了八十道天雷,阴门大阵借机转移去平衡位面的小世界,时安安掉了下去,他也跟着跳下去。
他重塑肉身,将重伤的时安安封印,再用剩下的一半修为稳住了被阴门大阵撞得动荡的小世界。
然后,在这世界布了一个局。
在那之前,时安安的肉身进了游魂,那就是曾经被改命格的时安安。
直到那具游魂出事,时安安才破了封印,回到这具身体上。
他们的相遇不是巧合,是注定。
他都记起来了,他是玄门最尊贵的神君,单名一个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