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罗着要进山打猎去。
家里不缺肉食,盛希平这一冬天没少划拉,加上老虎花花偶尔还往回送些,仓房里般般样样的都有些。
不过这次摆酒宴请,估计来的人多,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预备些肉比较好。
盛希康现在功课紧了,盛希平也舍不得让他耽误,所以就计划着,跟盛希安俩人进山。
没想到不等哥俩牵狗出门,刘玉江刘玉河哥俩领着他家的狗过来了。
“我就猜着,你这两天肯定得上山打猎去,走吧,咱一块儿。
遇见啥就打啥,最好多打两头母猪,把酒席整明白儿的。”
刘玉江进门,见盛希平要牵狗,顿时就笑了。
盛希平其实也愁着呢,光是他和盛希安俩人进山,人手不太够用。
可也没办法啊,王建设那几个都在山上干活呢。
保卫科那些人,平常一起上班也就那么回事儿,一块儿去打猎,盛希平还真是信不过他们。
“大哥二哥,队里最近不忙么?这时候是不是参地快要开始干活了啊?”
大碱场那边种植棒槌,也就是人参,这种植物喜阴,所以上面要做参棚。
如今这时候,参棚都是木头支架,上面苫盖一层木板加油毡纸。要等再过些年,才苫塑料布。
头一年入冬时栽上的棒槌,第二年开春之前就要把棚做好,不等棒槌苗出土,上头就得苫盖上东西遮阴。
而这个时节,就该上山捡各种木料做棚了。
刘玉江是大队书记,刘玉河是民兵连长,这时候都挺忙。
“没事儿,有人领着干活,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你这边比较要紧,先忙活你这头。”
刘玉江一听就乐了,摆手笑道。以刘、盛两家的关系,这都不叫事儿。
刘玉江这么说了,盛希平也没再矫情啥,跟弟弟俩人拴上狗,牵着从家里出来。
四个人,领着十三条狗,就这么出了屯子,直奔山里。
“前两天,听我们队上山干活的人说,在队里老参地后头的山上,发现了野猪脚印,挺新的。
要不然,咱就往那头去吧。”刘玉江提议道。
“行啊,大哥说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这个上山打猎,实际上是个碰运气的活。
要是知道哪里有野兽的踪迹还好说,不然的话,冒蒙儿进山,那就纯粹是看运气好坏,和头狗的灵敏程度。
盛家的头狗自然没话说,可盛希平最近一直忙东忙西的,有些日子没进山了,他也摸不准哪里有野猪的踪迹。
漫山遍野去找,费时费力不讨好,既然刘玉江知道哪里有野猪的踪迹,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盛希平点头,一行人就往刘玉江所说,大碱场以前的老参地后山走。
老参地离着屯子不算太远,翻过于二炮小山,再往西北走个五六里地就到了。
都是常进山的人,十来里地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背着枪牵着狗一路往山里走,这路上,狗子们也没啥动静。
直到众人绕过老参地后山,到了刘玉江说的那片林子,二郎神这才抽了抽鼻子,汪汪叫了起来。
二郎神一叫,其他狗也跟着叫,盛希平他们一看,忙把狗放开。
二郎神和花豹并驾齐驱,朝着前面就跑,其余狗呼啦啦一大片也跟上。
盛希平几个一看,赶紧跟在后面往前跑。
大概往前跑了三四里地,忽然狗叫声乱了起来,隐隐约约好像还有别的动静。
盛希平几个心头一凛,生怕狗遇上什么事情,急忙就往前撵。
等他们翻过一个小山包之后,就看见前二郎神、黑将军等狗子结成队形,朝着山坡下不停的叫唤。
而那山坡下,有四条狗,正围着一头三百来斤沉的跑篮子。
那跑篮子挺凶,嘴巴子一甩,就把狗给抽飞一条。跑篮子转身就跑,剩下三只狗急忙去追。
二郎神这狗子十分聪明有经验,底下那狗它们不认识,自然不会去帮场子。头狗不动,其他的狗也不动,于是一群狗就在山坡上汪汪叫唤观战。
“这是谁家的狗啊?”盛希平一看,不认识,忙问刘玉江。
“看着好像是我们村赵大眼睛家的狗,哎?赵大眼睛哪里去了?咋就剩他家狗呢?
这四条狗不硬啊,我看够呛能把猪定死窝的。”
刘玉江跟刘玉河往山坡底下瞅了瞅,差不多能辨认出底下狗是谁家的。
赵大眼睛,是个外号,这人的眼睛挺大,也不知道是犯点儿什么毛病还是咋地,有点儿往外鼓,所以村里人就给他起这么个外号。
时间长了,大家就忘了他本名叫什么,总管他叫赵大眼睛。
盛希平在山坡上瞅着,老赵家这四条狗确实不算太硬,体型不够大,下口不够狠。
而且那三百来斤的跑篮子也叫挑茬子,两只獠牙堪比利刃,锋利无比,最是伤狗。
“不行,这四条狗定不住这跑篮子,怕是要伤狗。”盛希平看了下,摇摇头。
说话间,底下那挑茬子的公猪脊背拱起,朝着对面一只狗就撅了过去。
那狗的肚子被野猪獠牙豁开,嗷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