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这儿的时候,一桌人显得义愤填膺,差点儿把桌子都给掀了。
“做这事儿的人那帮家伙,也太不是人了!
“对呀,想要宝贝,可以拿钱去买啊!再不济,去偷去抢也成,可好歹也得饶人一命不是?”
“为了一块玉石,将人一家二十多口人,连同老幼妇孺,都一并灭了口。
这样的人,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实在有些太不讲规矩了!”
“这种事儿,谁干的谁就得挨千刀!”
几人七嘴八舌地谴责,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这年头,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
“是啊!以前那些绿林好汉,山头水匪,还讲究个盗亦有道,现如今呢?”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有人摇头叹息。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世道如此,咱们能说啥呢?”
又一人接话道。
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讥讽。
众人闻言,皆是长叹一声。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当下混乱的时局上来。
尤其是大总统复辟旧制,倒行逆施的行为,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有人断言:“我看他蹦跶不了几天的,护国军可不是吃素的!”
还有人反驳道:“哼,大总统现在兵强马壮,背后还有东瀛人撑腰,我看护国军想掀翻他,难!”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的越发激烈。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店里的老掌柜适时出面,笑眯眯地打圆场。
“各位英雄好汉,咱这店儿小,容不下太大的风浪。闲时莫谈国事,可别影响了大伙儿吃饭的心情。”
这才避免了矛盾的进一步升级。
众人的话题再次重新回到了刘家那场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上面。
有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起刘家老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状。
断言那绝非人力所能为,定是厉鬼寻仇,索命而来。
“刘老爷虽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是起码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什么厉鬼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灭他满门,连个活口都不留?”
“说的是啊,要真是厉鬼作祟,那刘家的那块宝玉怎么也不见了踪影?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这话一出,先前那人顿时噎住,哑口无言。
夜色渐深,酒馆里的喧嚣也随之一点点散去。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
等到林默放下筷子,整个店里只剩下寥寥几桌了。
而先前那个伙计,则是靠坐在墙边的一张桌子旁。
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一脸疲惫的模样。
眼睛却一直盯着林默这边,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好在这时,林默出声招呼伙计过去结账。
店小二一听,立马精神抖擞,困意全无。
他笑眯眯地跑过来说道:“这位爷,诚惠101块大洋。”
说着,他担心林默听了会嫌不值当。
于是,为了堵住林默的嘴,他连忙又补充道:“你说挑店里拿手的上,所以我就叫厨房弄了这些,您别小看了这些食材,那都是从山里面弄来的。
要搁前朝那会儿,那可都是宫里御贡的,皇上、老佛爷都爱吃,咱们寻常百姓想尝一口都难,就连督军来了,也得排队候着呢!
这一百零一块大洋,真不贵!”
这话一出,酒馆里剩下的几桌人纷纷侧目。
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好奇,全盯着林默这个外地人,等着看热闹。
谁承想,林默非但没计较,反而嘴角一勾,慢悠悠地说:“这样吧,一百块大洋怎么样?”
店小二一听,愣了一愣,随即喜上眉梢,爽快地伸出手:“也行,那我就做主给您抹个零,您给钱吧!”
“不不不。”
林默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是你给我一百大洋,不是我给你。”
这话一出,整个酒馆都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默身上。
“啥玩意儿?”
伙计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顿时怒火中烧。
“感情你这是拿我开涮呢?”
他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黑着脸说道,“咋地了,听你这个意思,是既想白吃,还想白拿不成?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咱这地界儿是谁罩着的!
我家老板那可是保安队的任一鸣队长,跟督军府的侍卫统领可是拜把子的兄弟!
今个儿,你要么掏钱,立马滚蛋!
要么,就让我这儿的兄弟给你松松皮,顺道儿把你身上的物件儿留点儿下来,抵扣今天的饭钱!”
他话音落下,后厨立刻走出来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呼啦啦”朝林默这边围了上来。
这几个人肌肉鼓得像小山包,一看就是练家子。
一般人要是见了这场面,不说当场吓尿,那也会吓的战战兢兢。
可林默呢,依旧从容不迫,没有丝毫慌张。
“你现在乖乖奉上一百大洋,我或许可以考虑等会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