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和落纯熙离开后,于曦出门练功,钟弦几人就开始准备出门要带的东西。
准确来说是准备给小曦儿带的东西。
钟弦往储物戒里塞衣服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还不忘塞点解闷的书。
他在书阁看书时,无意中发现书阁竟然有话本,看书名还挺新奇,也不知道是谁在看,都拿过来给小曦儿解闷。
而溯显允要帮霁止稳定神魂,免得霁止情况恶化让师妹担心,因此往储物戒里塞各种毒药和灵草。
霁止往储物戒里塞野猪。
“蠢货,野猪到处都是,你把这玩意塞储物戒里多浪费位置!”
“可是妹妹要吃饭!”
“小曦儿又不是只吃野猪!快拿走!”
钟弦没好气的把扛着野猪的霁止踹出门,还没松口气,一回头血压又开始飙升:
“溯显允!你这坚果怎么还长眼球?别塞进来!那个会喷豆子的豌豆也不要!你到底在种些什么东西!”
“就塞,气死你。”
“……”
钟弦气得头疼。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觉得溯显允心机深沉肯定是误会人家了,这分明就和霁止一样幼稚的要命!
但奇怪的是,同样是被惹生气,钟弦现在却并没有真想要杀死溯显允的心。
现在的生气更偏向于又好气又好笑。
这会儿小曦儿不在,钟弦看着逐渐被装满的储物戒,又看了眼溯显允,在心里犹豫了很多遍,终于还是询问道:
“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这是钟弦第一次认真的问这个问题。
虽然因为小曦儿的原因,他没有那么讨厌溯显允了,但是有些疙瘩却还是在心上的。
溯显允抿了下唇,看他一眼,努力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缓慢的说道:
“我当时费了很多心思种出了几株毒草,但霁止全偷走了。”
他停顿了下,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努力将话说完:
“我的傀儡看见是他拿的,但他不承认,你也站在他那一边,我闻到你身上也有我草药的味道,我很生气。”
钟弦觉得自己记忆可能出现问题了。
他什么时候会站在霁止那边了?!
这次没开口嘲讽溯显允,钟弦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想起来溯显允指控霁止偷东西的时候,他已经被下了毒,跑了好几天厕所。
他认定是溯显允下的毒,看溯显允指控霁止时,嘲笑了溯显允两句,笑话他连自己的灵草都看不住。
结果回去他又中了招,溯显允又给他下毒,从此他就恨上了溯显允,偶尔就要糟蹋糟蹋溯显允的花园,给溯显允找不自在。
后来霁止惹怒了落纯熙,被揍的只剩一颗脑袋,他也嘲笑了霁止,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因为霁止遭了无妄之灾。
他们几人的关系自然就越来越恶劣。
现在仔细想想,霁止笨的跟什么一样,背了两年的书,一考什么也答不上,全背到狗肚子里去了。
想掩饰自己失去味觉,结果还没问两句自己全爆了出来,信霁止会撒谎不如信溯显允爱出门。
如果霁止当时真的没偷溯显允的东西……
“你一共给我下了几次毒?”
钟弦忽然道。
溯显允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一次。”
“但我中过两次毒,应该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发誓,在你对我下毒之前,我没有碰过你的植物。”
钟弦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了溯显允,就看溯显允怔怔的望着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心里膈应的事都是个误会。
“从万恶殿抓住侯宣城时,他就说招出他的目的是要魔族不和,虽然他因为禁制死了,但这个让魔族不和的任务应该就包括挑拨离间我们。”
侯宣城是在公孙明之前渗入魔界的敌人,两年前钟弦和于曦一起抓住他,利用他处理掉了真正来帮公孙明的人,彻底稳固了于曦在公孙明心里的形象。
但侯宣城的禁制要比鲁英杰的还要重,在意识到他无法逃走后,第二天就暴毙在了地牢内,连脑袋都自己炸开,死相凄惨死无全尸。
“原来是这样……”
溯显允低喃了一声。
他本来都想把这些事按在心底了,毕竟相处下来,钟弦和霁止虽然讨厌,但也没有那么让他恨了。
现在说开来之后,心情好像都轻快了不少。
不过,等等。
“可你之后不还是偷了我的灵草?”
溯显允的声音高了一度。
钟弦淡定回复:“还不是以为你先对我下毒,所以才报复你的?而且要这么说的话,你不是也对我下毒了,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们和平相处怎么样?”
溯显允还是瞪他,钟弦也对视回去。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最后齐齐“噗嗤”一声笑出声。
溯显允笑起来时是极美的,冰肌雪肤,冷艳动人,连弯起的眉眼都美的不可方物。
钟弦好笑的扶了下脖颈,撑靠在桌前,至少这次没有嫉妒溯显允的脸。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各干各的事,但这大概是两人来魔界以来,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