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查看左边集体宿舍时,里面的人也看到了吴迪。
大家相互不认识,却又都相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女人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不那么颓废。
男人们努力振作,让自己看起来还有干劲,表示他还可以撑起这个家。
小孩子们睁着无辜又懵懂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不明白那个可以看电视吃零食,还可以上学和同学们玩的日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同学,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零食,连给他们照亮黑夜的电灯都没了?
这是为什么?
这个世界让他们不懂,也让他们麻木,更让他们害怕。
原本激动兴奋的少年们,经历了这种末日,已经懂得了现实和虚幻的区别,他们很愤怒这个残忍的世界,他们想要回到和平年代。
但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们想就能实现。
吴迪看着各色各样的面容,一一从自己面前晃过,继续朝前走。
将要走到头的时候,她看到汽车和木柴,拦住了去路。
吴迪没有停下来,直接攀上木柴,踩在这些圆木上,往上再往上,她想看看外面的是什么样的。
站在木柴上望向墙外,外面是另一个驻扎地。
无精打采而绝望的人们,看着站在上方的吴迪,眉眼一片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双方相望,谁也没出声,只静静相望。
几分钟过后,吴迪转身,跳下木柴,猛的回头,对上一张青灰色的脸。ωWω.GoNЬ.οrG
一根绳索挂在木柴上,绳索底下打了个绳套,绳套里吊着一个人,瞪着眼伸着舌头,直直的盯着吴迪。
猛的看到这个画面,冲击力太大,吴迪吓了一跳,急速退后两步,看着这个吊死的人。
自对方的穿着,以及他的黑色头发,以及他脸和手来看,这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青人。
吴迪静静的与他对视几秒,转身走人。
这人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吧?
所以才跪着把自己吊死在木柴上,明明只要站起来他就可以活,却还是把自己给吊死了!
生前的幸福,与现在的落差,让他接受不了,所以自杀了?
吴迪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转弯去了拼杀的路。
走了七八分钟走到路口,这里有人把守,看到吴迪后劝她回去。
吴迪停下脚步,指了一下前面:“我只是看一下。”
那人便没再劝,任由吴迪上前看。
吴迪又走了两三分钟,才看到前方的路上,到处都是血迹,没有尸体。
血迹后面堆着一道沙包垒,沙包垒后面有人在放哨,那是与船老大拼杀的另一方的人。
吴迪只是淡淡的扫了几眼,就转身了。
回到大厅,船员工正按着船老大的意思在分发宿舍。
吴颜拿到号码牌,递给吴迪看:“咱们说走,他还没发号码牌给咱们,这是想困着咱们吗?”
“困不住。”如果吴迪想走,对方困不住,“周边都是人,咱们拿枪冲出去,伤人伤已。先等几天,等到他们松懈了咱们再走也不迟。”
现在刚拼杀完人,两边都不是好惹的,她若是直接拿着枪射杀冲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样没必要。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吴迪带着老妈,拿着她们的号码牌,找到了集体宿舍。
这就是一个小仓库,别说床,连张席子也没有,只有用白色油漆在地上画好的一个个格子。
格子地上写着号码,就是你们分到的床。
大家看着这一场景,惊的目瞪口呆。
随后有人愤怒大喊:“这怎么睡?床呢?”
“就是,没床没席子也没块布,就让我们睡地上吗?”
“船老大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
“我们要个说法。”
大家被带起节奏,开始推推搡搡,吵吵闹闹,好似游行示威,雄心万丈。
负责看管这里的船员工,怒吼:“干什么,吵什么吵?还想要床?当这里是你的家?船老大可不是你们的娘老子,管你吃喝还管你睡床,都想屁吃。”
大家义愤填膺,愤怒:“那他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
“对,他这是侮辱我们。”
“船老大不是个好人吗?”
“他这是想干什么,想囚禁我们吗?”
船员工冷笑:“船老大是好人就得像个奴隶一样管你吃喝管你还囚禁你们?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愤怒的指着地面,愤怒:“现在是末日,别说船老大收留你们,就算他不收留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
“别唠唠个没完,这里的大门从没关过,要走就赶快走,把号码牌留下来给别人,废什么话。”
一听到说要走,这些愤怒的人却握紧了号码牌。
他们就是无地可走才留下来的,若是真走了,别说这个小格子歇脚的地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