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江稚茵这几l天休假,要回江琳那儿住一段时间,她下午去了一趟闻祈的公司,打算把家里钥匙留给他。
她大抵是天生就跟钥匙这东西有些犯冲,之前那所小出租屋的钥匙就被她弄丢过好几次,现在搬到闻祈这儿,本来说好的一人一把钥匙,她又给弄丢了,就先把闻祈的那把夺过来用了。
所以现在两个人手上又只剩下独独一把钥匙。
江稚茵在楼底下给闻祈打了个电话,他那时候正在开会,看了一眼,想也没想就先接通,然后再跟领导请假,说自己有事出去一下。
这倒把她搞局促了:“你可以先挂了,待会儿再给我打过来也行,现在这样容易被骂吧?”
闻祈挺无所谓的:“不用管,你要说的事比较重要。”
江稚茵捏了捏手里的钥匙,心说她要说的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也没什么,就是给你送个钥匙,我晚上要回我妈那儿,这周末都不回来了,所以把钥匙给你留下。”
闻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江稚茵听见他那边有微弱的嘈杂声,应该是站在会议室门口通的电话。
从这短暂的沉默中,江稚茵察觉到他有点不乐意。
其实两个人平时本来就忙,也见不到几l次面,江稚茵好不容易得一阵闲,还得回去陪妈妈,顾不上他,闻祈本来就有黏人的心态,几l乎恨不得一刻不离地盯着江稚茵,这时候也能理解他的心理。
江稚茵顺嘴多说几l句:“下次放假了我绝对待在家里。”
他说话还带一点怨气:“你直接上楼等我吧,我估计还得半小时。”
楼上的工位空了一片,应该都被叫到会议室开会去了,江稚茵在旁边休闲的小沙发上坐着,随便挑了一个不费脑子的小游戏玩儿,偶尔听见路过的人端着一个马克杯说话,提到了闻祈的名字。
“前几l天让我写的计划我写完了,要跟谁交接来着?”
“闻祈吧,这次好像都是交给他管。”
“唉。”他长叹一口气,“难搞啊,我不喜欢跟他说话,怵得慌。”
“咱公司里有几l个人喜欢跟他打交道,又不爱说话,又不搭理人,咱下班聚餐他一次都没去过,工作能力是强,但是社交太差了,这样的人都好难接近,反正我们就只说工作上的事就好了。”
江稚茵的视线从手机屏幕往上抬了抬,刚沉思了不到两分钟,会议室就散会了,闻祈端着笔记本进来,把门带上:“我以为你会直接把钥匙放下就走。”
“哦,你这么想的啊?”
闻祈不说话了,江稚茵就笑一下。
在一起这么久了,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点儿,要是真不想耽误时间,刚才叫她把钥匙叫给前台的小姐就行了,何必还让她上来坐一下?
江稚茵往外看了几l眼,边掏钥匙边说:“你这人缘怎么还是这么差?这几l天反正我也不在家,你晚上有人约
饭就去呗,老是只跟熟悉的人来往也不行啊。”
闻祈漫不经心点头,她就知道他压根就没听进去。
想让闻祈掏心掏肺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他也不乐意拓宽社交圈,几l十年里都只待在自己那个小小的圆圈里,好像再也没有接触过新的人。
江稚茵把钥匙留下就要走,闻祈又拉了她一下,手指挠挠他手心,江稚茵骂他黏人精,然后弯一下腰,少有地主动亲吻他,虽然动作比较敷衍,挨了一下就撤了,然后就飞快冲他摆手。
闻祈摸摸自己的嘴唇,又低一下眉。
走到楼下的时候,江稚茵想了想,掏出手机点了几l个外卖,然后才坐上公交往江琳那儿去。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外卖员拎着几l十杯咖啡,打着闻祈的名义送大家喝,领了咖啡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说原来闻祈是只动手不动口的人。
办公室里的人盯着自己面前那杯咖啡,掀开盖子,上面还有猪头wink的拉花。
江稚茵那时候已经到家了,心满意足地光着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办法。
谁让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朋友。
8/
两个人最近有点闹别扭,闻祈当然已经被磨得不敢发一点脾气了,主要就是江稚茵不乐意跟他说话,还打算收拾东西往江琳那儿躲。
在她正打算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踏出门槛的时候,突然听见卧室里有摔杯子的声音,江稚茵愣一下,心想这人真是胆子大了,不仅不道歉,还开始耍脾气了。
她越想越气,哼哧哼哧把自己的箱子往外拖,又听见有咳嗽声。
犹豫了两秒,江稚茵还是转头,拉开卧室的门,看见闻祈一边撑着桌子一边弯腰咳嗽,胳膊肘碰掉了桌子上的玻璃杯,就摔在他脚边,全是玻璃渣子。
“怎么回事?”江稚茵拿脚踢开那些玻璃渣,扶了他一下,透过薄薄的蚕丝睡衣感受到他烫得不同寻常的体温。
她讶异:“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发烧?”
江稚茵拽起一边的外套往他身上裹:“得带你去医院挂个针吧?”
闻祈摇摇头,说不要,然后指了指一边柜子上放药的盒子,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