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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甜芒果」(1 / 3)

Q:说一个只有你知道的秘密吧。

A:崔木火喝完酒第二天必吃芒果,吃不到会喉咙痛,她就爱生些小娃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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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栖烬手起刀落,将一个手掌大的芒果一分两半。

皮已经削完,鲜嫩的芒果果肉露出来,被水果刀利刃划开,划成片状。她用餐叉插起一片,送到唇边。

果香清甜,汁水四溢发散。

将宿醉后的恶心感和那股洗了两次澡还残留的酒精味道,瞬间驱逐得一干二净。

张了张唇,有些费力,唇珠上那片受损位置已经结了痂,被扯得有些痛。

她烦躁地闭了闭眼,放下那片快要送到嘴里的芒果。

下一秒听到陈文燃“扑哧”一声。

掀开眼皮。

看到陈文燃坐在被她归置给客人使用的沙发区域,表情很严肃,又没笑了。

崔栖烬悠悠收回视线,绷紧下巴,挺直脖颈,端坐在高脚椅上。姿势十分标准地拿起水果刀,对准切成片状的芒果。

继续划开,将芒果果肉划成细小的正方体形状。

不知道究竟是隐藏已久的天性,还是后天养成的习性,她尤其爱吃芒果。

最终只能把这归结于幼时那次发高烧的后遗症——

她觉得是那部海岛风味十足的台湾电影,促发她对芒果这种海岛甜果产生无法抑制的食欲。

却没有在当时被满足。

儿童时期对某种事物的缺乏和渴望,通常会在成人拥有自我满足的能力后膨胀为百倍,这种心理被称为报复性补偿。

于是她从那次之后变得特别爱吃芒果。

她天生白细胞含量少,比其他人更容易感染病毒,感冒发烧是常事,再加上先天性贫血,一流血就很难止住。

对她来说,“病”不罕见,生些小病自己独立处理也不罕见。

崔禾和余宏东早已将自己一生精力和生命灌溉于自己的事业。在她十一岁,妹妹余忱星五岁那年,崔禾因为一个森林病虫害防治的项目去哈尔滨长期驻守,余宏东也为了职称评定去往上海大学。

哈尔滨和上海她都不喜欢。于是妹妹跟着崔禾去了哈尔滨,她和外婆独自生活在成都。节假日周末外婆会开一辆电车回都江堰照看留在家里花菜莴笋棉花菜,她有时候会跟着去,大部分时候也因为生病不太愿意出门。直到她上初中开始住宿。

那次发烧恰好是在一个难得一遇的酷暑。外婆心里忧着家里的黄瓜苗,一大早给她留了一天的饭就开着电车回了都江堰。

她在清晨醒来后开始莫名发烧,外婆不知道她一大早起来生病,给她留的菜是大碗炖好的烧鸡公、水煮肉片和干锅花菜。她喉咙痛吃不了辣,便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地含着温度计给自己煮粥。

那碗粥煮得不是很好,她隐约记得很烂很软很没有味道。听说生病的人最好不要喝粥,可她只会煮粥。

她没能吃下去,后来又吐了两三次。

风扇呼哧哧地吹,她浑身湿透,冒着黏腻的汗,嘴里泛苦,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看到那部台湾电影,看到那个鲜润清爽的芒果。

缓缓吐出含在嘴里的体温计。

那一瞬间蝉鸣融夏,三十九度的体温让她好想吃那个芒果。而零几年的时候饿了么和美团外卖还没有盛行。

那天外婆没有回来。

没有人和她说过,生病的人就会有支配他人的特权。

只有崔禾和余宏东经常和她讲,崔栖烬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吗?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并且应该自己处理。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擅长独立的孩子。

她猜,如果打电话给崔禾和余宏东中的任何一个。

大概就是当下接不到,几个小时之后回过来,听她讲完,极为耐心地沉默一会,和她讲——

我去询问一下楼下水果店的电话,麻烦老板给你送上来。当然,在这次之后,我建议你最好可以记得水果店的电话,下次就不必在等待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吃到这个芒果。

而那时,“满足”的最佳时机已经错失掉。她也不止一次通过这样的经验,习得“满足不应该通过他人给予”的道理。

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也不忍心让外婆顶着烈日扔下那一片黄瓜苗再折返回来。于是那一整天她没给谁打电话,也没能吃到芒果。

后来遇上某种特殊状况,譬如感冒发烧,酒后头疼,恶心没胃口……

诸如此类的情况,只要口腔泛苦,她都会特别想吃到新鲜芒果。

十二岁的她关于生病的记忆,最深刻就是那个吃不到的芒果。

于是二十六岁的她搬到拥有好吃芒果的爱情迷航街,记下真心话大芒果店的外送电话,手机各种外卖软件里的最多订单就是水果店,对“自我满足才是最可靠”的原则始终坚信不疑。

直到成都一场初雪融化,她在宿醉后狼狈逃离,头疼欲裂,失魂落魄间忘记看真心话大芒果店有没有开门。

却在衣兜里摸到一个芒果。小小一个,温温凉凉,不是来自她自己。

那一瞬间关于初雪断掉的记忆,又再一次以碎了的点状形态涌入脑海——

雪洋洋洒洒地落下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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