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有个好脑子的同时。
她也有一把好嗓子。
这一声惊怒之余,竟然惊起了四周的一片飞鸟!
阮萳之被她吓得一颤,连忙伸手捂嘴,“别嚷嚷,别嚷嚷的这么大声。”
阮蔚,“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疯了吧,还强取豪夺?
她实在是不明白阮萳之的脑回路了。
阮萳之低头安抚:“哥帮你、哥肯定帮你!”
他倾身附到阮蔚耳边,极其小声的嘀咕道:
“你想啥时候用,我可以让先生直接把人绑回阮家,不过比较麻烦的就是,绑回去之后就只能靠你自己让他心甘情愿了……”
阮萳之一边说,还一边十分警惕的看着作为池衿师尊的丰无涯。
丰无涯,“……”
他真的很想说。
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这个修为了,到底还有什么是他听不见的呢。
阮萳之也知道,但他照说不误。
还帮我???
阮蔚一边翻着死鱼眼,一边又很想大喊一声——
少、管、我!!
她还没说话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呦?这是忙啥呢?”
丰无涯头都没回就听出了来者的声音。
他也有些吃惊的问:“老五?你怎么是自己回来的——”
老二没把老五揍死?
这不符合朝见的人设啊!
话音未落。
院中齐刷刷已经转过了头的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
灰头土脸却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的论真,他的笑容单纯又质朴,像一位刚从地里刨食回来的农家小伙。
最让三人震惊的是。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奇怪的蜷缩着的木乃伊状的东西。
经过确认,那是一个男人。
嗯,还是一个浑身上下都被论真的黄色符纸捆的结结实实的,只露出一双迷蒙的眼的男人。
眉眼深邃,睫羽也长,还有那被符纸裹得极紧的脸部轮廓。
都不难看出,这大概率会是个美人。
三人,“……”
丰无涯撸起衣袖往前三个大跨步,“都说了不要往家里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论真一怔,连忙解释道:“大师兄我没!这次不是我想捡回来养的!”
他这次分明是把嫌疑人抓回来好吗。
鉴于论真有过太多不着调的前科,丰无涯不信:
“你之前喜欢捡些小狗小鸡就算了,咱家大,满山随便放着养都行。”
论真,“这次真不是——”
丰无涯揪着论真的领子,十分恨铁不成钢的骂他:“这次?!你这次真是能耐了啊论真!”
“我给蔚蔚小鱼儿说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捡的时候你是不是没听?!”
论真,“……”
他一脸真迷惑的表情反问道:“我听这个干嘛,她俩是女孩啊。”
丰无涯,“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论真,“……”
师兄你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啊。
阮萳之拉着妹妹稍稍向后退了几步。
咦。
强取豪夺现实版。
快离远点,可别带坏我宝贝妹妹咯。
阮萳之觉得阮蔚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倾向,再来个现实版在她眼前刺激刺激,岂不是直接把人往歪路上引了吗!
阮蔚被他扯得连连后退。
她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
犹豫了会儿,阮蔚才朝着地上那闭着眼不吭声的人试探性的喊道:
“郁泂?”
浑身上下被符纸缠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郁泂浑身一震,连忙抬头,他有一双和池衿很是相似的桃花眼。
此时。
郁泂的那双桃花眼中,赤红色的瞳孔中满是恳求。
郁泂想让阮蔚给自己一个痛快。
他在魔族长大,家中长辈从小就会用灵族会来抓魔族小孩之类的故事来吓唬他。
再长大了一些,郁泂上过战场。
他更是切身感受到了两族之间的恩怨浓厚程度简直是世间难解之题。
郁泂知道。
他一个魔族落到灵族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碰上个嫉恶如仇的就还好,大不了刀子抹脖干脆死了算了;就怕遇见个变态的,嗯,比如论真。
郁泂的脑子不好使。
但他最近来了通州,也算是博览群书了。
刚才丰无涯的那些话他当然都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然后,他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完球!
这把让他碰上个真变态了!
在阮蔚这位‘准亲人’的亲切呼唤之后。
郁泂的求死意志开始熊熊燃烧。
于是,在场四个人都眼睁睁看着他忽然开始了剧烈的蛄蛹,他蛄蛹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试图逃离论真大魔王的掌控。
丰无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论真委屈,“我冤枉啊!”
他除了揍了郁泂一顿之外啥也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