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赶到的时候江白正背着虚弱的裴意从地窖里出来,元晓月和裴思站在左右两侧,裴思的手上拿着一把砍刀。
“哟,张捕快,您可算来了。”
江白的这声调侃让他无奈的走到他们面前,“陈石呢?”
“在地窖下面呢,我用绳子把他绑着呢。”
张回:“你们也是冲动,居然自己来。”
江白:“哼,有我就够了。”
张回叹息,好在人没事。
江白:“不过你不是监视陈石的吗?怎么到现在才来?”
张回看了眼裴意,回道:“监视陈石的时候,看到老陈背着包袱要逃跑的样子,怕他手里有关于凶手的重要线索就过去追,抓到他后我再回来发现陈石不见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他还真来了这里,人也是被他抓的。”
看到江白他们后他就已经确信了。
“老陈为什么要跑?他之前不是说他只是埋了头颅,是不知情的吗?”江白一头雾水,“而且他是提前知道了陈石要在今晚作案吗?”
张回摇头:“不知道,一切都得得县令大人审问。”
他说完便在裴思的带领下走进废弃宅院灶房下的地窖中,将昏迷不醒的陈石带出来,陈石的重量不轻,得张回跟裴思两个人拖才行。
“如今抓到了人,拖了多时的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
张回看着陈石一时感慨。
——
牢狱。
“叫什么名字?”
“陈石。”
“为什么要绑架裴意和元晓月?”
“……”
“那四人是不是你杀的?”
“……”
“老陈是你的什么人?”
“义兄。”
“是你让老陈帮你处理头颅的?”
“……”
陈石的不配合让县令皱了眉。
张回凑近他耳语。
县令眉头一舒,瞥了眼低着头的陈石:“把元晓月带过来。”
“是,大人!”
牢房里的陈石有了动静,头抬起。
县令不动声色地转动了手中的扳指。
因为和案子的嫌疑人相关,江白三人并没有直接被放回去,而是带到了县衙在候客厅等候县令的传唤。
念及着裴意和元晓月的身体,县令还特意命人请了大夫并让厨娘给他们做了温食。
元晓月在一个捕快的带领下进入牢狱。
她站在县令身边见到牢里的陈石,抿了抿唇。
县令:“元姑娘,别紧张。叫你过来只是让你重复一遍之前的经历,最好详细说说陈石的表现。”
“好的,大人。”元晓月深吸一口气,她不去看陈石,低声道来,“裴公子不见后,我到处找人询问他的踪迹,陈石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迷晕了我,我出现在那处废弃宅院的地窖内。我问他为什么要抓我跟裴公子,我们无冤无仇的,他说……”
她扣着手指,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惊险。
“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先是问我是不是喜欢裴公子……”
县令注意到那陈石的表情有了波澜,那双眼凝视着元晓月的时候专注地令人毛骨悚然。
“我说我不喜欢他,他不相信,他的情绪也很激动,愤怒地指着我,认定我就是喜欢裴公子,认为我是因为裴公子长得好看才喜欢他,还想刮下裴公子的脸皮”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陈石对元晓月的态度明显不同寻常,且自身长相丑陋。
暂且可以判定他是因嫉生恨了。
这样的性情倒也符合他杀人剁首的凶残行为。
县令:“陈石,你喜欢元姑娘?”他直白地问。
陈石动了下,手铐跟脚铐上的链子哗哗作响。
他没有看县令,反而直视着元晓月,后者见识过他的癫狂,脚步轻移,稍退了一步躲在县令的身后。
陈石看到了,面色似又有要发狂的迹象。
“世人都嫌我丑陋,对我避之不及。你不一样,你会直视我的眼睛,会对我笑,对我轻声细语,会经常光顾我的摊子,你是不一样的。”
他对着元晓月扯起一个笑,直接将县令人等忽略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双手重重的拍在栏杆上,“为什么你也这么肤浅!为什么你也喜欢好看的男人!为什么要在七夕那天对他笑的那么好看!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喜欢其他男人!”
元晓月的耳边全是链子的响声,陈石的一声声质问又让她被拉回到地窖的恐怖经历,望着陈石那张疯狂下越发狰狞丑陋的粗糙面庞,她眼神掩饰不住的惊恐与嫌恶。
原本她觉得一个人长相如何都不该与他的人品挂钩,也不应该歧视长相丑陋的人,所以从前面对陈石时她都是以平常心对待。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点善意为自己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陈石不是常人眼中那个老实木讷的杀猪匠,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差点被人砍头失去性命,让她无法不对陈石厌恶,那张丑陋的脸也让她恶心的想吐,她甚至后悔从前自己对陈石发散的好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