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打在江白脸上,冷白的光刺眼极了,江白抬起手遮挡在眼前,她眯着眼:“易长宁,你们怎么在这儿?”
易长宁打着手电筒在江白和脸上写满紧张的男孩的身上转了转,听见江白的疑问,他嗤笑:“怎么,怪我们打扰你了?”
他身后的沈遥紧跟着笑问:“江白,你跟他……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沈与:“他长得不错,哪个女人不会动心呢?”
曲清然披着一件外套,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江白:“江白姐,就算你真的迫不及待想对这位弟弟做些什么,也应该多穿点,晚上天气还是很冷的,不要感冒了。”
易长宁和沈家兄弟同时转头朝曲清然看过来,易长宁撇嘴:“呵,你倒是贴心。”
江白满心无力:“喂,易长宁,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呢?还有,手电筒能不能不要再照着我了。”
弄得她跟个窃贼似的。
易长宁:“我们没有不睡觉啊?这不是听到动静出来看看,万一是丧尸来了呢?倒是你,半夜进人家小男孩的帐篷干什么?”
“我这不是走错了吗?他帐篷就挨着我,晚上没看清。”江白解释,怕大家误以为自己是变态。
“他的帐篷为什么挨着你?你为什么要把他帐篷放在你旁边?难道不是想做些什么吗?”易长宁追问。
“够了你们!”江白生气地指责道,“易长宁,你们太过分了,我江白平日里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他就是一个孩子,难道我禽兽地连孩子都不放过吗?你们居然这样怀疑我,误会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控诉完,马上气冲冲地往外走,走时还十分刻意地撞了下易长宁的肩膀,“走开!不要挡路!”
见江白回到了自己帐篷,易长宁等人面面相觑,气氛沉默。
沈遥:“时间不早,回去睡吧。”
“嗯。”
接着,四人意味不明地扫视抱着被子的男孩一眼,转身离开了。
男孩回想刚刚那四人眼里的打量,不喜,轻蔑……抿了抿唇,把帐篷的拉链拉上,重新回到被窝里,把被子拉到脸上,双腿蜷缩,合上眼。
江白愤愤地掀开被子躺进被窝里,脸上的怒气消失,嘀咕道:“我态度那么坚决,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我是个变态了吧?”
——
天气阴沉沉的不见半点阳光,车里也是阴沉沉的,不见半张笑脸。
“呼~”
“呼~”
江白呼呼大睡,左右两边坐着曲清然和尤怜。
尤怜就是那个小男孩,江白总觉得叫“你”或者“喂”也不方便,今早又问了一遍他的名字,男孩也许是已明白现在的处境,在江白问的时候,没有像昨日那般沉默,他轻声说:“我叫尤怜。”
易长宁瞄了眼他清纯的外表,轻哼:”配上你这张脸,这个名字的确挺适合你。”他以为是的犹怜。
男孩知道易长宁说的意思,却并未不平,只是忽视他话里的针对,小声回他:“不是那个犹怜。是怨天尤人的尤,可怜的怜。”
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才能让一个孩子这样介绍自己,贬低自己的名字?
众人愣了一下,转而想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好再说什么。江白不赞同地捣了捣易长宁的胳膊,悄声说:“易长宁,你不该那样说他的。”
易长宁:“知道你维护他,我不说就是了。”
易长宁:“哼!”
江白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对尤怜这么大的敌意,难道……
她仔细地瞅了瞅尤怜那张美丽清纯,楚楚可怜,毫无攻击性的俏脸蛋,再望了望易长宁眉角那道被他刻意保留的疤痕。
江白自觉明白了易长宁这些人内心的自卑,得意自己找到了他们的痛处,像偷到腥的猫。
时间回到现在。
江白昨晚没睡好,导致早上精神不振,一上车,脑袋一歪就睡过去了。有时车子震动震地她脑袋左摇晃右晃都没能吵醒她,今天是易长宁开车,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仰头呼呼大睡的江白一眼,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堵在胸口始终无法排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看到江白心大的样子他就火大。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丧尸被他当成了出气筒。
尤怜靠着左边车窗的位子,就这么望着窗外灰沉沉的景色出神,忽而余光瞥见江白靠过来的脑袋,他下意识望旁边躲了躲,转头纠结地看着她晃动的脑袋。
蓦地,右边一只手伸过来轻放在江白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尤怜看着这个比他大一岁的哥哥朝他笑了笑,他愣了一秒,犹豫该做出什么反应时,曲清然已经转头合上了眼。
前面的几人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眼神交流了一刻。
易长宁不屑地想。
“我们现在在这个地方,之后会经过一个村子,村子后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后是一条大路,之后路会好走一些……”姚队长告诉众人之后的路线。
贺野抬头看了看天:“这天看上去要下雨了,我们先找到那村子住一晚吧。”
到下午三四点钟,众人开车到了村子,村子前有一条水泥路,路两旁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