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嬉笑声不绝于耳,他还听见有人说。
“哎,你说他一个小孩怎么突然有那么多钱的?他的家庭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嗨,那还用说嘛,听说他在凡多纳贵族学校上学,肯定是他那小白脸的样勾搭哪个人傻钱多的富婆包养了他呗。”
“真好啊,我也想……”
“我也是。”
“嘿嘿……”
“净做梦吧,就你们这五大三粗的样,哪个重口味的能看上你们,最起码也要有那小白脸一样的面皮,最受富婆喜欢。”
走在路上,耳边不停地回荡那些人口中的“包养”,真是奇怪,以前要是有人这样说,他肯定生气极了,可现在,想起那个人,想到那些人说,她“包养”了他,不知为什么,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反而,反而,他摸摸有些发痒的耳朵,脑子热热的,包养吗?他、他们说得也没错,她的确是“包养”了他,她亲口说的,包他给她补课,不也是“包养”吗?
而且,那些人说他小白脸,是说他长得好看的意思吗?
那她,她也是看他好看,才选了他帮她补课,不然,她为什么不选旁人,而是花了那么多钱选他这样一个人呢?
所以,是,是这样吗?
“斯言,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迟?”
“我去还债了。”
“什么?”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立刻停止,一个面带憔悴的温柔女人从狭窄的厨房里钻出,上下打量他,“斯言,你,我们哪有钱还债,你,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你?”
看着关心则乱的女人,李斯言耐心地解释:“妈,真的,我有钱还债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上门了,你也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斯言,你,你哪来的钱啊?是不是,是不是……”女人说不下去了,一看就知道往不好的地方想了。
还是李斯言重新把事情说清楚。
……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我们家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同学才对,要不是她,我们,我们家最后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呢。”
想到伤心处,女人小声呜呜咽咽起来,李斯言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女人擦拭眼泪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斯言,人家好心我们可不能当作理所当然,虽说这些钱是请你帮忙补课的费用,但我们都知道,哪用得着这么多,等你赚钱了,该还的还是要还给人家。”
“妈,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你给人补习可要多用心啊。”
“嗯。”
“不说了。”女人站起来,腰也挺得更直,“我去端菜。”
李斯言看着精神许多的女人,眼神温柔,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带来的。
第二天上课,李斯言第一次没有认真听讲,余光总是瞥向旁边的少女,看着她一边努力听课但总是困顿的样子,他忍俊不禁,再一次伸手摸向胸口,那边的口袋里躺着一张信用卡。
“还给你。”
江白看着面前的卡,挥挥手,“不用,你拿着吧。”怕人拒绝,她抢先开口,“你家里一直在还债,没什么存款吧,这钱你就拿去当生活费,看你瘦的,多买些好的补补身体。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年级第一吗,当我提前投资你的,等你以后发达了再回报我也不迟。”
这次,李斯言没有再拒绝,而是慎重地收下,态度庄严:“谢谢你,江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你给我的钱我也会一分一毫还给你的。”
“就等你这话!”江白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摆在他面前,解释道:“这是我请专业律师写的合同,里面清楚地写了你什么时候还钱还多少钱,要是违背了,哼哼,后果肯定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我给你时间,这份合同你好好看看。”
比起赌一个人的人品,江白还是更相信合同,她可不想好心没好报,碰上个白眼狼,
白白浪费她的钱,还是合同更让她安心,连楚京辞都写了一份。
反正不管是谁,都不能欠她的钱不还!
结果李斯言看了两秒,就利落地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再看看?”
“不用,这是应该的。未来都是不确定的,你这样可以好好约束我并且合法地保护你的权益,而且,我相信你。最后,我也没什么值得人骗的。”李斯言有条有理地说。
“行,那我等着,我可不是慈善家对谁都大方,以后记得把钱还我啊,当然,扣除补习费之外。”
“嗯。”李斯言郑重点头。
“行了,你也别那么严肃,我做题了,你自己玩儿去吧。”江白仔细将合同收好放进包里。
“哦。”
李斯言脑袋枕在胳膊上注视着正认真做题的少女,见她好像碰到了什么难题,眉头一直皱着,他立刻凑过去,“你有什么不会的吗?我讲给你听。”
江白发现这年级第一还真不是盖的,讲得通俗易懂,她这生锈的小脑袋瓜也听得懂,她立刻喜笑颜开,不吝夸奖,拍拍小同桌的肩,“不错啊,同桌,我都会了,不亏的年级第一。”
李斯言被她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