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白河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去年,大概十月初的时候。”
白崇在病床上回忆道。
那时候他们还没现在这么贫苦。
白河干白事很专业,揽业务的能力也很强。
不仅把白崇照顾的很好,有时还带着他出去下馆子。
跟现在挤在楼梯间度日完全不一样。
只不过那天老爸离家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以往一去半拉月是很正常的事,有些顾客离得远,也不知道他怎么联系上的。
只知道每接一单,都能让他们过上好一段轻松的日子。
“有报案吗?”
“有,但一直没消息。”
“知道你爸是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
白崇心情有些低落。
老爸一直就没有让他进入这行的想法。
就连工作上的东西也从来不跟他说。
导致他后来接手白事铺子不仅没一点生意,连店面都租不下去了。
要不是徐铭来的凑巧,他估计过两天不饿死也得冻死。
徐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等他们问完话,张雅才拉着徐铭到外面说话。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小白老板?年前我在墓园兼职,到处找有没有便宜的纸钱香蜡烛。”
“在小巷子刚好碰见他搬东西进房间,就找他买了点。”
“别说,除了难看点,质量还不错。”
张雅冷哼一声,“你最好说的是纸钱的质量不错!”
“提醒你一句,那墓园老板不对劲,你最好别赚他的钱!”
墓园附近的监控对不上。
有些失踪案件,失踪的人最后出现在监控里,就是朝墓园的方向去。
结合徐铭刚撞破的案子,很有可能那些被害者里面就有新海的人。
每年一个,父子俩每个算他五十年,这也有一百年了。
胡家村被弄成这样,肯定不会继续下去,那只能从外面带人。
要是新海墓园的老板也掺和进去了,那事情可操作的范围就大了。
弄点事故,再造个假的死亡证明。
只要受害人的家属足够贫困,墓园给的钱足够多。
那么就算人没死,也会被卖给墓园。
最后交由胡明翰处理。
唯一的疑点是,墓园老板应该很赚钱了。
为什么愿意铤而走险的帮胡明翰。
要是没有把柄被抓在手里,那这个老板的动机就很值得调查了。
“难不成是当年争夺家产的事情,胡家也参与了?”
“手里捏着关键证物,以此为要挟让墓园老板帮他找祭品?”
徐铭脑洞大开。
他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他人的。
可惜,胡明翰在赣省被抓。
在祠堂就被他洗了脑,当时只想着让他交代犯过什么错。
不知道会不会把跟墓园老板有关的事情交代出来。
要是真如他所愿,那白崇岂不是有机会接手家产?
“啧,那我岂不是成了他的员工?”
徐铭震惊。
恍惚间自己成了牛马,白崇成了最后赢家?
张雅笑了笑,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也提了和赣省联系审审胡明翰的意见。
但奈何,她已经不是队长了。
说的话也只是建议,想执行还得等队长同意,再走流程办手续。
不过,没过几天她的猜想就被证实了。
胡明翰真的手握关键证据。
墓园原本是白崇爷爷留给他爸的。
爷爷年轻时候生不出儿子,就领养了现在的墓园老板。
但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他奶奶怀上了。
后来墓园老板将年幼的白河推进水里,想要淹死他。
好巧不巧,被对岸的胡明翰拍了下来。
河水流速很快,孩子是捞不起来了。
但照片在手里,墓园老板就像条毒蛇,被胡明翰捏住了七寸。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时效问题,不管有没有人起诉,不管过了多少年。
都可以追究其责任。
即便是死了,也要将其罪行公诸于世,影响其后代进入体制。
要是没死,根据距离案发时间的长短来追加责任。
躲得越久,判的越重。
任何违法犯罪行为,都只有一个上限,那就是死刑。
就是盗窃一元钱,只要有证据,在八十年后被抓也逃不了死刑。
不会给犯人在监狱养老的机会。
更不会让他在外面逍遥法外。
墓园老板就因为这样被一直利用。
期间也想过翻身,可惜都失败了。
而在白河长大后,偶然间一次出行,遇见了亲生父亲。
刚父子相认,墓园老板就偷偷的找到了他。
以白崇的性命作为要挟,禁止白河回来。
白河的父亲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尊重白河的决定。
只是立下遗嘱将自己遗产的一半,包括这座墓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