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亿人的死亡。
包括几十年前的太平天国,这些等等,都是基于术法神通上的,说是取乱之术,一点也不为过。
可若是把一切原由都归咎于神通术法,说它是魔障,那又实在太过可笑了,因为前世没有这些取乱之术,这些事不也同样发生了吗?
“你说我依赖手段,入魔太深?”张之维笑了笑道:“我倒是觉得你入魔太深,不像是道士,更不像正一道士,倒像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腐儒!”
张之维继续道:“你说老子不争,佛陀讲法,都不用神通,所以神通是魔障,三教你例举了两个,那我就说说儒教,儒教轻神通,尊周礼,是否符合你所说的?”
“数千年前,孔子和老子曾论道过,孔子说,若能人人轻术法,人人尊周礼,方可休止动乱,以使天下重新太平。”
“老子却说,悟道之前,他也曾非常好周公之礼,但后来,他变了,他认为孔子所言,无异于让大河之水倒流,违背天地造化的流向,这是有违人性的,所以必然会失败。”
“老子还说,魔障不在于周礼,也不在于神通,它产生于人心,而人心,是变化莫测的,天下动乱之所以此起彼伏屡禁不止,其实是人心作乱。”
“所以说,老子之所以无为,不是因为神通是魔障,而是因为人心很难被人力所能左右,他又更崇尚于天地自然之道,无意去限制人心,所以无为。”
“至于佛陀不用神通,推崇佛法,也不是因为神通是魔障,而是因为神通难以干预人心,他是想用佛法去教化人心,让他们尊崇佛道,不惹事端,不生动乱。”
听了张之维所言,赵汝浍沉默了,作为一个道门高功,他一生励志于做好事,很少使用各种术法神通。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家破人亡,自己的一生悲剧,皆起自于洪杨之乱。
而洪杨之乱的爆发,就是从一群人掌握了一些取乱之术开始的,所以,他视神通为魔障,但他又不能不学,因为若无神通护身,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他会被吃的一干二净,所以他很矛盾,一面追求神通,一面又很少使用神通。
而他在见识到张之维的杀生无算之后,他觉得张之维这种人,若是继续变强,说不定会引发类似洪杨之乱这样的动乱,所以,自这一关的考核开始,他便在喋喋不休的劝诫。
但现在,他却被张之维的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
“世间之事,就如乱麻一般,唯有快刀才可斩断,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如同用手去解乱麻,这如何解得开?”张之维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汝浍沉默了片刻说道,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意志如此不可动摇。
“确实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此时此刻,我们的道在此相交了,出手吧,我让你先!”张之维说道。
赵汝浍目光直视张之维:“我是长辈,你是晚辈,你先!”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张之维使了个眼神,“国师”立刻动了起来,探出大手,一把朝赵汝浍抓去,大手裹挟着风雷,所过之处,河水蒸发。
赵汝浍一直注意着张之维,但却没想到,出手的是张之维身后的巨猿,仓皇之下来不及施展手段,身下的木筏被一把抓破,就连他自己,也是险而又险的从白色巨手的指隙间逃开,但也落入了河中。
得亏他已经过了此关,忘川河的河水不再汹涌,也不再沾水就沉,所以他能御炁站在水面上,只打湿小腿。
他脸色难看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巨猿如一堵铁墙般立在身前。
而张之维,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撑着木筏走远了,所行进的方向,正是酆都城所在的方向。
“本尊不出手,仅仅凭借着一具分身就想拿下贫道,未免太嚣张了!”
赵汝浍说道,他也认为“国师”是张之维的分身。
说话间,他手捏法诀,身上涌出一股火焰直冲天际,形成一只火焰巨手,对着“国师”抓去,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国师”咧嘴,露出满口的獠牙,森然一笑,恍若飞星般的眼眸中射出两道闪电。
“轰!”
火焰巨手上被破开了两个窟窿,“国师”的雷法锐利无比,但火焰本是无形之物,即便被洞穿,被打散,也能重新聚集。
“南极火铃,金火天丁,各仗火剑,统御火兵。火晶大圣,火铃大神,速烧邪鬼,永不存形。赤络绯谈,赫赫阳光,速降真火摄……”
赵汝浍口诵真言,只见浓郁的火气上涌,在他的身后形成两个巨大的人影。
其中一个黑面老颜,苍牙朱发,绯袍金甲朱履,手执戟,足蹑火轮。此乃清徽派玉府法脉中的神将,流金火铃大将刘明,又称玉府主帅九阳上将苍牙铁面刘天君,同时,他也是雷部三十六将之一。
另一个黑面少颜,一脸怒容,身穿绯袍,金鞭金甲,足蹑水轮,手擎火轮,这是北极驱邪院法脉中的神将,火轮大将宋无忌。
两个神将现身的一瞬间,赵汝浍就为他们各自安排好了对手。
火轮大将宋无忌则踩着水轮,朝“国师”冲去。
火铃大将刘明踩着风火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