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一样将人鱼带了回来,只是想要帮祂疗伤和躲避一下海中的魔物,但是他没有想到人鱼的伤好了大半,自己心中忽然开始贪心,稍微有一点不太想要让人鱼走了。
在这种关头,人鱼却忽然强行将自己的鱼尾变成了人腿,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为了王子走上陆地的小人鱼,又笨又让人心疼。
慈生就好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一样。
他本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任由自己的自私在占据自己的心神和理智,看着人鱼在他的鱼缸之中,就有一种奇异和诡谲的满足。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人鱼为了他幻化了双腿,祂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飞蛾扑火一样就坠入了人类的陷阱。
自己只是一个来做任务的人。
前两天跟姚青两个人解决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站在任务的关键点,似乎很快就要将姚青给送上人生的坦途,马上就能功成身退了。
那么到时候人鱼该怎么办?
是要顶着双腿在陆地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好,还是回到海洋之中,或许之后还能够遇见一个更好的美人鱼好?
答案简直不言而喻。
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慈生对人鱼道:“阿加普,我只有这一个浴缸了,你没有巨大的海洋,你只能在这里,你不觉得难受吗?”
阿加普似乎却一点都没有觉得。
祂的身体在水光的润泽之下显得分外漂亮,或许璀璨闪耀的鳞片鱼尾也很好,可是对祂来说……
阿加普对慈生道:“不……”
“有你,”阿加普的目光单纯又炽烈,“不难受。”
慈生的唇色一白,他像是心脏被一把细细密密的针给扎得疼,只需要轻轻一拧,就能够看到滚烫又酸涩的眼泪流下来。
“不要冷。”
阿加普又添了一句,看到慈生的这个模样,祂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阿加普支起了身子,凑到了浴缸的边缘,祂尚且还带着银色鳞纹的手从慈生的腋下穿过,旋即将他整个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阵水流“哗啦啦”的响声,慈生很轻,但是他被阿加普抱起来两个人一起在浴缸之中的时候,还是感觉到身下的水溅了出去,有点狼狈。
慈生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潮哒哒地裹在身上,和阿加普的距离只有一件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衬衫。
慈生的脸苍白。
他能够感觉到人鱼在他身后,确实如祂所说,很快慈生就能够感觉到身下冰凉的水渐渐变得滚烫起来,自己像是被放在了舒适的温泉之中。
他想大概恐怕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在阿加普的攻势之下全身而退。
可是如果有自己就不难受,倘若自己要是离开了呢?
……祂要怎么办呢?
“阿加普……你到底为什么会放弃海洋呢?”
慈生的这句话不像是询问阿加普,反而像是在询问他自己。
慈生的喉间干涩,半晌之后他才眨了眨眼睛,人鱼冰凉的吐息落在他的耳边,他也看不到人鱼终于带了些餍足的笑容,红瞳之中带着些邪恶的念头。
慈生忽然动了一下,旋即他就感觉到身下的人鱼翻过身来将他带入了水中。
“不冷。”
慈生浑身上下的疼痛似乎在无形之间被阿加普给抚慰了,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睫羽像是即将振翅飞走的蝴蝶一样颤抖,献祭一样无意识地坦露了自己脆弱又纤细的脖颈。
人鱼紧紧抱着慈生几乎没有松手。
慈生难得没有挣扎,他脑海之中想到了一个算得上是残忍的念头。
……或许再享受一下最后的温存。
他会下定决心将人鱼带回海洋的。
*
慈生还没有醒。
阿加普在水中的时候可以将腿变成鱼尾,但是那样将要承受同样的疼痛,虽然祂可以忍耐,但是祂还是觉得将慈生抱起来回到床沿,用腿更加方便。
从月亮挂上树梢开始,慈生就因为过度疲惫而陷入了沉眠。
他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身旁是全心全意对待他的人鱼,情不自禁地顺着自己身体的难受和疲惫直接睡了过去。
阿加普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类似于是迷恋的神情,有一种滚烫流淌的情感在祂的胸膛之中翻涌。
祂知道,从祂第一眼看到属于祂的这个甜美的人类开始,祂就已经没有办法从他的身边离开。
这就像是某种无法逃脱无法违背的诅咒一样,阿加普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滚烫,银色的长发俯下来,犹如月光一样倾泻下来,落在慈生的脸颊上。
慈生也因此略微抽动了一下鼻尖,像是小动物一样,小声哼唧了一下,将自己的身体更加蜷缩了起来,缩在阿加普的怀中。
阿加普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祂总觉得祂一定、一定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慈生,他的每一个举动阿加普都觉得很可爱很动人。
冰凉的唇从慈生的脸颊旁一路往下,珍惜地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品尝到青年甜蜜的滋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