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四五个军士抱着火油罐子狠狠砸在撞车上。
一老兵吼道:“拿火把来。”
“来了!”一军士举着火把跑来,刚应声,一支利箭便从云梯车上射来,洞穿了他的胸膛。
“二娃!”老兵大叫一声,扑过去拉着他躲到墙垛下。
“快,烧车。”二娃吐着血沫子,把手里的火把举起来。
老兵含着泪,接过他手里的火把,探头出去往撞车车篷上一扔。
崩!火把直接被车篷上绷的生牛皮弹开,接触时间太短,根本无法点燃。
众军士不信邪,连扔了七八支火把,均被牛皮弹飞。
轰轰!撞车下的巨木不断撞击着城门,好像敲响了守军的丧钟!
“我-草你祖宗!”那老兵怒吼一声缩到墙垛下,提起两罐火油就往身上倒。
“老牛!你干什么?”几个袍泽被他吓到了,忙拉着他。
“滚开!”那老兵甩开众人,惨然一笑:“你们禀报防守大人,老牛誓死守住城门!”说完拿起火把往身上一撩,烈焰顿时将他吞没。
老牛奋起余勇,大吼一声,翻下城墙,张开四肢狠狠扑在撞车顶上,这次没有被车篷弹开。
鞑-子似也被老牛的惨烈之举震惊,大声呼喝着,想用刀枪把这個火人弄下来,哪里来得及,车顶早已燃烧起来。
贾琮远远看到这一幕,又惊又痛,悲愤交集,把手中枪杆握得吱吱作响,心头反而冷静下来。
抬眼一扫,三面城墙均被无差别攻击,每面城墙都出现了十余处缺口,鞑-子源源不断攻上来,和边军将士争夺城墙。东西二墙形势尤为严峻,岌岌可危。
贾琮瞬间判明形势,若不尽快清理城墙上的鞑-子,城池就破了,忙喝道:“和尚、王飞!你们两个带人支援东墙!”
“得令!”64斤水磨镔铁禅杖在空性手中舞得像根灯草,禅杖两头几个小铁环不停碰撞叮当作响,瞬间铲飞七八个鞑-子,中者无不立毙。
“王飞,跟我走!”空性大喝一声,拔腿便走。王飞提着把两尺短刀,强忍着惧意,挥手带着众人犯跟上。
贾琮带着亲兵冲杀到王进身边,喝道:“师傅,你顶住!我先帮西墙清理一翻。”
“你尽管去!”王进大喝一声,双臂较力,手中长枪似活物一般,化为千百条蟒蛇,笼罩周围数丈之地,不停刺穿鞑-子的眼窝、咽喉、胸口,同时抽空拨开四周射来的箭矢。
好枪法!贾琮艳羡地看了一眼,往西墙冲过去。
刚跑出数丈,一柄弯刀便当头劈来,七八个鞑-子从墙下爬上来,照着贾琮等人便砍。
沙雕!贾琮理都不理他的弯刀,一枪刺穿那鞑-子咽喉,同时头上铛一声,轻轻一震,多了条刀痕。呸,一把破刀还想砍我的头盔。
见又有几个鞑-子扑来,贾琮喝道:“元霸!你先去西墙!”
“三爷……”张元霸略一犹豫,挥捶把一个刚爬上墙的鞑-子打飞出去。
“去!”贾琮怒道。
“是!双鹰你们切切护住三爷周全!”张元霸大叫一声,一路提捶乱打,往西墙跑去,所过之处,鞑-子一空。
贾琮在燕双鹰等亲兵护持下,组成战阵麻利地清理不断涌上城头的鞑-子兵。
嗖嗖嗖!云梯车上的鞑-子见贾琮盔甲鲜明,亲兵扈从,显然是个大人物,忙搭上羽箭向他一起射来。
“三爷小心!”一个亲兵发现不对,忙扑上来,挡在贾琮左侧。
叮叮几声轻响,那亲兵被射成了刺猬。
“三爷小心!”燕双鹰等反应过来,忙提盾牌把贾琮护住,缩到墙下。
忽听箭塔上神臂弓弦连响,数十支弩箭覆盖了方才偷袭贾琮的云梯车,七八个鞑-子应弦而倒,被弩箭上强大的冲击力带着摔下车去
“三爷,没事罢。”燕双鹰伸手在贾琮身上乱摸,见他没事,方才松了口气。
贾琮摇头,把刚才中箭的亲兵拉过来,见他正轻声呻-吟,幸好箭矢都射在胸腹处,因穿了铁甲,箭镞入肉不深,并无大碍。
贾琮笑道:“帅哥儿,这么挡箭不怕死么?”
冷帅摇头道:“只要三爷没事,我等死而无憾。”
贾琮拍拍他肩膀,道:“抬下去治伤。”
说完起身喝道:“用火药罐子,把鞑-子的攻城车全给我炸了。”
“是!”众军士轰然应诺,搬出火药罐子,点燃引信,就往云梯车上扔。
鞑-子本能地感觉不妙,想溜下车去已然不及,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响,北面墙上四五架云梯车已被爆炸削去一层,十几个鞑-子被炸上了天,接着又是十几罐火油加无数火把丢上去,顿时战场上多了几根巨大的火柱。
东西二墙上的边军们有样学样,不到一盏茶时分,十余架云梯车陷入火海,鞑-子们攻势顿时一滞。
墙上边军们则齐声欢呼,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将鞑-子驱下城墙。
贾琮奋起神勇,将眼前最后一个鞑-子挑下城墙,喘了几大口粗气,深沉的疲惫袭来,手中染满鲜血的枪杆再也拿捏不住,哐当掉落在地,众亲兵忙将他扶着。
“三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