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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b县衙暗室。
自称渔民的男子让侍卫绑在老虎凳上,手脚全都做了固定,任其如何挣扎都不能减轻痛苦,他的脸上早已伤痕累累。
“还不老实,谎话连篇!”侍卫挥鞭,鞭子重重地落在了男子身上,“我们早已找丰村的里长问过了,没有你这个人!还说自己是泽州渔民!”
接二连三的拷问让男子昂着的头颅渐渐低垂,他没了生气,脸颊、背部、腹部的疼痛阵阵袭来,嘴里喃喃道:“我……当真是渔民,是…渔民。”
就在侍卫挥鞭准备继续盘问之际,夜瑾煜返回县衙,在古山的带领下来到了暗室,他抬手叫停:“别打了。”
“参加太子殿下!”在场侍卫齐声道。
听到太子的名号,男子原本任命似地闭上的双眼猛地睁开,他仿佛见到了牛鬼蛇神一般,惊讶地张着大口。
夜瑾煜顿时看出不对,上前两步:“你认识孤?”
话音未落,男子口吐鲜血全身抽搐,古山下意识地抽出了佩刀,侍卫立即护住夜瑾煜。
有人大叫道:“不好了!这人咬舌自尽了!”
片刻前还好端端的人,现在已没了动静,整个身体有气无力地耷拉在老虎登上,若非绳索捆绑早已滑落。
古山与夜瑾煜对视一眼。
随后上前探查其鼻息,没有气了,他掰开此人的嘴,摇摇头:“没救了,此人早就做好了自尽的打算,口中还含着毒药。”
好端端的人为何突然自尽,其中必有蹊跷,夜瑾煜抬手一挥:“立即传泽州太守前来县衙,不得有误。”
太守慌张无措地走向县衙,沿途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城内赈灾明明正在有序进行,为何太子殿下如此紧急召唤。
古山早早地等在县衙门口:“太守大人,太子殿下正在内堂等你,请。”
拱手行礼,太守心虚地抬眼看古山,犹豫道:“不知古大人可否知道太子今日召集下官是为何事,好让下官有个底。”
“去了就知道,太守不必多言。”
古山往里走,太守不好再说,也只好哆哆嗦嗦地跟着往里走了。
两人一进门便看见夜瑾煜面无表情地坐在内堂,手边放了个茶碗,正对着空着的座位是给太守预留的椅子。
他微微抬起下巴:“请坐。”
凌冽的眼神让太守不免有些不适应,故作正常地坐下,紧捏着的拳头却暴露出他心里的紧张,椅子都像垫了棉花般坐不稳。
“孤。”夜瑾煜抿一口水,抬眼往向太守,“今日让太守前来,是为了向太守讨要泽州海军兵符。”
城里好好的,为何讨要起兵符来了?
太守瞳孔晃动,一时间局促起来:“不知殿下要兵符何用啊?殿下您自来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亲自带兵,以免伤身。”
屁股往挪,太守欲盖弥彰地坐直了身子。
“孤昨日派遣古山去海岸口看了,海军布防太少,实属不应该。”夜瑾煜的脸上布满乌云,“孤要兵符是为了加强海岸口巡视,以防外族入侵。”
“可……殿下您的身体……”
“不用说了。”强势打断太守的话,夜瑾煜直言,“宋言澈是孤指派的临时副将,赈灾有功且英勇善战,派他掌管海军正好。孤谢过太守的关心。”
实在是没有理由不交,太守暗自叹气。
两人僵持到现在,短暂的尴尬后,太守捋着胡须发出释然的笑声,故作毫不在意:“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说的是,既然如此,下官立即遣人送来兵符。”
须臾,太守的手下快马加鞭送来兵符,海军兵符的背后刻着小小的‘楚’字,夜瑾煜用手摸了两下,仔细端详一番,确认是真的。
兵符到手,他需要尽快找到宋言澈做交给,古山早已备好马车于县衙大门等候,不等夜瑾煜开口他便驾车赶往小院。
车轮在地上发出声响,夜瑾煜思绪飘荡到了海边的小木屋,他做好了与宋蕴宁相见,并且亲手将玉髓交出的打算,可千算万算,没能想到南宫溪在屋里。
猝然间,马车停下。
“殿下,到了。不过……”古山欲言又止,夜瑾煜往外看,宋蕴宁竟在院门口,手上拿着的正是那个青布的包裹。
夜瑾煜点点头,示意古山先退下,不必多言。
“殿下。”宋蕴宁走向前,双手奉上包裹,“这物件太过贵重,臣女不便收下。南宫先生说这玉髓是您给臣女治眼睛所用,现在眼睛已大好,用不上如此名贵的药材,特来奉还。”
门口侍卫投来打量的目光,被夜瑾煜的眼神呵退,全都仰头看天装作不感兴趣。
一听宋蕴宁是来还玉髓,夜瑾煜的脸即刻阴沉下来,衣袖之下的手扣紧,他没打算收回玉髓,而是紧紧地盯着那包裹。
“玉髓不必还孤,送出去的物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随后,他抬眼直视宋蕴宁。
“为何南宫溪能替你治病,他给的你的,你照单全收。孤给你的,你全然不顾,从这么远的海边也要跑回来归还。宋蕴宁,你做得有些过了。”
顿时,宋蕴宁的双手开始颤抖,夜瑾煜从未用过如此严肃的口吻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