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推门而入,吓得初禾猛地抬头追了进来。
“少爷,少爷,您先出去吧,小姐容不得打扰。”初禾急得都有了哭腔,跟在宋言澈屁股后头往里追。
房里没点烛火,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整整围着房间转了一整圈,宋言澈确定根本就没有宋蕴宁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初禾!阿姐在哪里,你说!”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初禾委屈解释道:“小姐分明已睡下了,少爷,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少爷!”
她当然知道宋蕴宁是外出去找南宫溪了,可小姐出门前嘱咐过,如有任何人不小心撞见房里无人,都不可提起真相。
这谎言经不起半点推敲,宋言澈一眼能看出初禾在撒谎,正当他预备再次质问时。
“怎么了?”
门口出现了宋蕴宁身影,挡住了背后部分月光,阴影垂落到两人面前。
她用手扶着门框,因为眼睛看不清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初禾在哭。
“阿姐!”宋言澈咻地抬头,顾不得初禾,两步冲到宋蕴宁跟前,“阿姐,为何要诓骗弟弟?眼睛伤了就该告诉弟弟啊!”
他稳稳地扶着宋蕴宁垮过门槛,突然反应过来:“阿姐为何不在房里,你去哪里了?”
宋蕴宁摆手,随口道:“就是在床上趟得有些闷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出去透透气,就去院子里走了一圈。”
说话间,两人宋言澈将其扶到床上坐下。
初禾见宋蕴宁安全回来,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捶捶腿,赶紧找来蜡烛点燃,屋里总算焕发了光亮。
躺上床,宋蕴宁伸手去找被褥,宋言澈一把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阿姐,刚才我与太子殿下聊过了。殿下说等您的眼睛治好,便会派人将您送回京城。您不要因为眼睛的事自暴自弃,现在南宫先生也找到了,等眼睛好了就马上回家,行不行?”
这话虽然是夜瑾煜让宋言澈说的,可他私心亦是如此,只要宋蕴宁的眼睛能治好,最好是能在爹娘不知道的情况下治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行。”宋蕴宁想也没想,直接回怼,“眼睛我会好好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会用眼睛赌气。可殿下所说让我回京,我不同意。”
她的神情十分笃定,像是早就想好了,就等别人来问。
听姐姐这么说,弟弟心里不是滋味,可不等宋言澈再劝,宋蕴宁立马补上一句。
“阿弟你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听从军令是应该。可我宋蕴宁与夜瑾煜有何关系,庶民未犯法,太子也没有权力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话说道这里,似乎到了头,姐弟两人陷入沉默。
一边是亲密无间的家人,一边是亦师亦友的太子,宋言澈顿时为难起来,他感觉这两人心里都拧着一股劲儿,仿佛要争个输赢。
顺着床边坐下,宋言澈好声好气道:“阿姐,您何必与太子殿下斗气。回京城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
话音未落,宋蕴宁躺下将被子往身上拉,背过身去:“你不用说了,你我二人有关回京的话题就此打住。所以的事在我治好眼睛后再说,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不要管了。”
“初禾,送少爷出门。”
逐客令已下,宋言澈多说无益,只得先出了房门。
家里上下都说身为弟弟的宋言澈最像武侯宋振云的脾气,冲动不听劝,可宋蕴宁这倔脾气上来了,也是谁都拦不住。
心里思量着日后找机会再劝,宋言澈回了寝室,推开门里面赫然坐着一人,他惊呼道:“是谁!”
“孤。”
暗舒一口气,宋言澈的小心脏可是经不起惊吓了,往前走两步,看见夜瑾煜的瞬间,他就像泄了气的脾气。
将自己狠狠地摔到椅子上,宋言澈叹息道:“殿下来是想问阿姐的状况吧?”
对面人没说话,选择了默认。
“阿姐说,眼睛她会好好配合治疗,可殿下要求她治好眼睛就回京城一事她恐怕不能答应,因为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与殿下无关。”
不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宋言澈才意识到这话过于放肆,急忙找补道:“殿下,阿姐不是以下犯上!臣说话没多想,也不是有意冒犯!”
夜瑾煜摆摆手:“无事,早些休息。”
他眼神暗淡,在宋言澈的瞩目下起身,只给对方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背影,出了门,叫上古山,两人一同往后庭去了。
夜间的后庭练武场分外凄清,古山见夜瑾煜心情不佳,便自作主张地摆上两瓶好酒,按两人在军队时的默契,打算喝两杯,
酒入喉,一股暖意从嘴一直到胃里,夜瑾煜一连五杯下肚。
“殿下,您少喝点。”古山伸手去拦,抢过夜瑾煜手上那杯,“晚上您也没吃饭,喝得这么猛,容易醉。”
轻叹一声,夜瑾煜摇摇头,二话不说又端起了古山的杯子一饮而尽。
“您这是跟宋小姐吵架了?”看着夜瑾煜别扭的神情,古山忍不住问道。
“没吵,也算不上吵,喝酒。”夜瑾煜摇摇头,抬起酒坛又把空杯子添满。
古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