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藏着掖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
暗示弟弟不要出声,捕快笑嘻嘻地走上前,对岳栗好声好气道:“姑娘,这国有法国,家有家规。你打了我弟弟,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该赔钱就赔钱,若是不赔,可别怪哥哥我不客气。”
他故意拖长的语调和脸上贱兮兮的笑,看得岳栗直想干呕,从小摸打滚爬的这些年,她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可就没受过这种气。
岳栗打定了注意不向此人低头,抬手便要将捕快一起打:“少废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瑾煜一个眼神。
侍卫飞身上前,径直拦下。
猛地一回头,岳栗见到了那日在营帐中的太子殿下,他的脸上略显疲惫,正步履缓缓向此处走来,直到在她身前落定。
“孤见此处有异动,便来看看。”夜瑾煜看了岳栗一眼,并未暴露两人相识,他还没有开口问,捕快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响头狠狠地磕在地上,捕快大叫道:“参见太子殿下!小的正在巡查,发现这小姑娘打伤了人,便来问。没想到这姑娘蛮横无理,竟要连小的一起打!请太子殿下为小的做主啊!”
这人当捕快可是可惜了,好一处颠倒黑白的戏码,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真该去学唱戏。
男子也随同自己堂哥跪下,捂着手臂,拼命地做出一副呲牙咧嘴的神情,仿佛这手当真是被岳栗不讲道理故意弄断的。
“噢?”夜瑾煜若有所思来到捕快身前,“孤怎么听手下将士说是这男子先抢了小姑娘的饭,才起的矛盾。容孤想想,这大白天的是不是只你二人才知道事情真相?”
说话间,夜瑾煜蹲下身子,直勾勾地看着捕快。
对方被问得心虚,一抬头便对上了太子殿下的脸,吓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捕快诚惶诚恐,立马改口:“小的该死!小的该死!都是这男的骗小的,小的是真不知道,原来是他故意招惹的这位姑娘!”
额头不停地往地上撞,原本修河渠的土壤中夹杂了不少石块,这一顿磕头下来,捕快的前额已是血淋淋一片。
“堂哥!我可是你的弟弟啊,你不能六亲不认啊!”男子不可思议地大叫道,夜瑾煜起身抬手,他便被将士拖到一旁,随后送入大牢。
当着在场众人,夜瑾煜指着捕快宣布,郑重其事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人渎职,便革去捕快一职。孤在此向诸位保证,日后若再遇到此假公济私之人,上到官下到吏,一律依法革职处理!”
众人静匿,全都抬头向夜瑾煜投去赞赏目光,岳栗也不例外。
“凡是我大楚国民举报假公济私官员者,一经查实,重重有赏!”一番话毕,夜瑾煜顾不得跪在地上的捕快早已吓晕厥,扔给侍卫处理。
“太子殿下英明,国之大幸!”
群人中传出欢呼声,人们不禁感慨这世上还真有这等为民做主的太子,亲临灾区不说,还亲自为受气百姓出头,谁又能不佩服呢?
“太子殿下便是以后的皇帝,我们愿随殿下脚步!”
一声盖过一声高的赞叹,传入夜瑾煜耳廓,无论是一度将七情六欲压制住的王者,这时也动容起来,入冀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只是可惜,蕴宁不曾与孤一同见证。
“哎。”夜瑾煜轻叹一声,摇摇头,回过神对侍卫嘱咐道:“让在场难民都继续干手上的活儿,不要再吵嚷。劝阻即可,不可动手。”
侍卫领命而去,将现场难民镇压下来:“都干活,赶紧干活。再吵嚷的晚上可没饭吃,赶紧,赶紧!”
难民悻悻而归。
当夜瑾煜确认现场没问题后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呼唤,“太子殿下留步。”是个豪爽的女声,想必是岳栗了。
转头,岳栗果然单膝跪与身前:“奴愿习武功,奴愿意接受殿下那日所说的条件,只要有奴一口饭吃便知足!”
她抱拳的双手上布满了老茧与冻疮,其间零零散散夹杂着被碎石划伤的伤口,一双手极为沧桑,完全不像是少女之手。
瞧着面前这位历经磨难的女子,夜瑾煜注意到她的手,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心里将岳栗与年纪相仿的端阳相比,那鬼灵精怪的皇妹自小生活在皇宫内不谙世事,从来不必干粗活。
同为女子,同样的年纪,差之甚远。
“不必多礼。”夜瑾煜给侍卫眼神,又看看了岳栗,“若想学便好好学,孤一诺千金,许诺你的自然会做到。”
在侍卫的搀扶下起身,岳栗看着夜瑾煜点点头,眼神里流出的不知所措无法隐藏。
这种独属于少年少女对年长者的敬畏,倒是让夜瑾煜看出了与寻常不同的岳栗,原来不管怎么装作强大,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走吧。”
夜瑾煜转身,抬腿向马车走去。
岳栗抬头便只好看到一个背影,触不及防地跟了上去:“去哪儿啊殿下,奴不知到底要干什么。”
“练武。”
登上马车,岳栗一直不停地打量马车上的布置,仿佛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
少顷,马车颠簸一路,回到了小院。
古山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