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明显一顿,稳了稳这才继续:“殿下您英明,属下前来就是想要告知您与宋公子,城内虽好,可城外难民愈发多了起来,只怕再不开门要强行冲关了。”
正当夜瑾煜思量之际,回过神来的宋言澈插话道:“殿下,太守说的是,下一批赈灾的粮食会在十天之内送到,要是外面的人堵着哄抢可就麻烦了。”
既如此,看来城外难民放任其不处理也将一直是个隐患,迟早反噬自身,是时候将这个烂摊子收拾了。
夜瑾煜随及让古山准备车马,一行人前往城门处。
……
几人登上城楼,隔着城墙眺望远处,果然难民在墙下涌动,还有不少人三三两两搭起人梯,想要向上攀爬。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人群中不知是谁认出夜瑾煜,随着一声大喊:“是太子!”
一呼百应,在场所有难民全都仰起头往上看,大部分人分不清谁是太子,毕竟城楼上站着好几个人,可这并不影响他们起哄。
“让我们进去!”
“难民就不是大楚子民了吗!”
“我们要进城!”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难民肆意妄为,更有甚至者不停撞向城门,若是不让进城便想死在这里,众将士无奈。
城楼上的宋言澈没了主意看向夜瑾煜,“殿下,这可怎么办?”,为难道。
夜瑾煜眯着眼打量着城下,紧接着对太守说:“看来硬要挡下恐难平民愤,太守,先让老弱妇孺等入城。”
太守得令,正要转身下城楼,夜瑾煜紧接着补上一句:“听好,入城者必须确认无疫病,没有任何症状才可放入。”
“是!”
少顷,城门向里打开门缝,仅一人宽,恰好能通过一人,将士依照夜瑾煜的命令依次序放人,前面的都没有问题,直到有一男子想进却被拦下。
看前面的人都过了,到他却过不了,将士不停解释可男子不听:“凭什么他们都过了我过不了,我管你什么老弱妇孺,我都快饿死了!我管不了这么多,让我进城!”
后头人听闻男子这么一闹也不依不饶起来,顿时哗然一片,吵闹声不止。
事态愈发难以控制,一群人冲上前来企图硬闯,太守无可奈何惊叫道:“关城门!赶紧把城门都给本官关山!”
夜瑾煜挺身而出,再度出面,对着城楼下的难民他丝毫不慌。
“不是孤不管诸位,实在是城中人口饱和,大家若真要是入城来只怕也只能睡在路边。”
见他言辞恳切,众人闭嘴静静听。
“孤把话放在这!请诸位监督!今日便会安排大夫出城医治病患,还有将士们在城外修建临时医舍和粥棚,并发放营帐以供休憩!”
此番话讲完,原本吵闹的那批人也安静下来,他们都暗自对这位太子殿下竖起了大拇指,总算是得救了。
“言澈。”夜瑾煜回头。
宋言澈与难民一样听得入迷,听到夜瑾煜叫他的名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立即回应:“殿下,臣在!”
“你立刻去门口登记,与城中同样,以工代赈,报名修建水渠干活努力之人能得到更多粮食。”
在太守的合作下,城门很快重新打开,依照先前的规矩放老弱妇孺入城,城外的男子也听了以工代赈的策略后心服响应。
宋言澈戴好口罩,准备好了手中的册子,来到城外挨个登记:“不要挤啊,一个一个来,只要是想做工的都可以来。”
低头记姓什么,叫什么?”
“姓岳,名栗。五岳之岳,榛栗之栗。”
女声?
这女子语速是比较快的,说话也豪爽,宋言澈疑惑间抬头,只见一女子头带斗笠,发髻高高竖起,一袭黑衣。
“女子为何报名做工,这可是卖力气的活儿,况且挖河渠并非普通力气活,女子干不了。若你想得食物,女子可直接入城。”
说罢,宋言澈抬手示意将士放行。
前面的路已让开,可这女子并不走,站在桌前坚持道:“奴听闻太子殿下做工之人可多得粮食,官爷只管记下,奴有的是力气。”
她面无表情,可浓眉大眼,身上斜挎着包袱,身高七尺,只比宋言澈站起来矮上一小截。
“别墨迹了,这么多人都等着登记呢!女子缝补浆洗就行了,别来凑热闹!”身后等候的壮汉等不及了,一把推开岳栗,“小娘们,滚开!”
胆敢当我的面欺负女人!从小与阿姐一同长大的宋言澈最是听不得看不起女子之言,拍案而起。
可不等他出手,只见岳栗闪身一躲,直直一拳正中壮汉脑门,竟硬生生地将一壮汉击倒,昏死在地上。
宋言澈为眼前景象所震惊,遂抬眼,岳栗脖上披巾在风中飞舞,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脸上并无波澜。
“好身手!”他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如此力大无穷之女子,可谓世间少见,宋言澈立即叫来将士传话给夜瑾煜询问是否可以让女子修河渠换粮食,得到同意后,这才破例让岳栗登记入册。
入册后的岳栗拱手:“多谢官爷。”
前一秒还挂在脸上的笑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