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粮草到位,开仓放粮迫在眉睫。
夜瑾煜站起身来,眸光清冷,亲自以双手扶起太守道:“粮草孤已派人清点好,不如就从明日午时起开仓放粮,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两人商讨赈灾事务之际,宋蕴宁自觉插不上话,默默地从侧厅退下,暗自落寞的神情让不远处的古山尽收眼底。
“下官以为,起初放粮数量不宜太多,恐会惹来争抢。以州府户籍为标准,每日登记在册之人均施一份菜粥。”
夜瑾煜与太守达成共识,随后太守离开,留下古山与夜瑾煜两人独在房中,这时他才发现宋蕴宁不见了。
“殿下。”
夜瑾煜猛然回过神,发现刚才过于专注在房中寻着宋蕴宁的身影竟忘了面前还站着人,他故作无事发生:“何事?”
古山笑笑,凑进了些:“殿下,您没发觉宋小姐有些不对劲吗?刚才她一个人从大堂出去了。”粗壮的嗓音带着铁汉柔情。
坐直身子,夜瑾煜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表面镇定道:“你可知去哪儿了?”
手指刚指向寝屋的方向,还不等古山开口,夜瑾煜已经往那方向去了,古山无奈地低头勾起嘴角,跟了出去。
宋蕴宁的屋子房门开着,夜瑾煜在门外走廊踌躇踱步,半晌后总算硬着头皮站到门口,堂堂的当朝太子自来都是别人哄着他,何来哄人的本事。
“蕴宁?”夜瑾煜心里挣扎着总算别扭开口,看到房中不单单有宋蕴宁一人,还有初禾在整理床铺。
谁知,宋蕴宁头也不抬,冷淡道:“殿下可有要事?”
初禾也从忙碌中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夜瑾煜。
“孤……”刚一开口,宋蕴宁打了个哈欠,便抬手打断道:“若殿下您别无它事,臣女有些困了,需找些睡觉。初禾,关门。”
门不留情面地关上一刹那,夜瑾煜躲闪不及差点撞到了鼻子,急忙后退。
感情这点难题可算是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给难着了,夜瑾煜吃了闭门羹,心中抑郁,一转头看到古山在院中站着,用手夸张地憋着笑。
“啧”夜瑾煜换上冷脸,古山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安慰道:“殿下,臣虽还未娶亲。可臣有一妹,女子心思还是懂得些。”
责怪似地瞥了一眼,眼眸微缩,夜瑾煜等着他讲后文。
“您这样端着太子的架子对女子来说是没用的。殿下,听臣一言,您的嘴要放甜些,有句话怎么讲的,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古山眨眨眼。
夜瑾煜不屑一顾地转过身,呵斥道:“整日想些没用的,这些心思为何不放到行军打仗上,孤累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走去。
院子里,独留古山一人在寒风中凌乱。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回忆一番无果,遂作罢。
天光已暗,关上书房门。
夜瑾煜点上火烛为难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古山刚才所说,何为嘴甜?
饱读诗书的夜瑾煜擅于帝王之术,却从来不知如何讨女子欢喜,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出办法。
他起身来到书架前,黑暗中翻找了好一阵,这才从一堆军书里翻出两本有关爱情的话本,企图从中窥见一二。
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夜瑾煜看着话本抓耳挠腮,实在是闹不懂这书里写的主角为何要暗自生气。
他也不知道宋蕴宁为何要生气?难道是因为在大堂上说宋言澈不要儿女情长得罪了她吗?
……
次日一早,宋蕴宁在初禾的呼唤下早早整理起床,来到大堂饭桌端起小米粥开始用早点,半晌也没见夜瑾煜的身影。
本不想问,宋蕴宁过了一刻钟还没等到,总算是忍不住了:“太子殿下呢?”
她看似随意,实让初禾看出了刻意。
“回小姐,太子殿下今早并未用餐,早前奴婢起床准备早点之时见殿下从书房里出来,面色有些疲惫。”初禾回应道。
宋蕴宁点点头,继续吃着手里的饼,一声不吭地等到用完餐,初禾起身收拾碗筷拿到后厨之时,她偷偷地去了书房。
房门虚掩,宋蕴宁轻轻推门唤:“太子殿下?”无人回应。
隔着门缝看进去,房里干净整洁,一整柜子的书有秩序地叠放,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两本书被翻看。
宋蕴宁鬼使神差地进门,走到桌子前拿起书翻看,写的都是人物对话应该是话本,封面写着《莺莺传》,还有一本《再生缘》。
“噗”宋蕴宁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玉树临风的太子殿下竟会背着人在书房里看爱情话本。
翻了几页,宋蕴宁看得入神,竟没有发现门被打开。
夜瑾煜与古山一同来到书房,刚到门口便看着宋蕴宁手里拿着话本,瞬间全身僵硬,尴尬地偏过头。
“咳咳。”古山轻咳,提示宋蕴宁。
笑容还挂在脸上,宋蕴宁来不及收起,全然忘了昨日与夜瑾煜闹别扭一事,笑道:“没想到殿下您还喜欢看这些。”
脸颊微微显露红晕,夜瑾煜勉强勾了勾嘴角:“不是。孤见你来了泽州,担心你整日在院子里无聊,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