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宋蕴宁偷偷潜到萧渐清的书房,找到记忆中的暗格,打开一看,果然真正的兵符还在里面放着。
用材做功更为精细,老虎模样更为栩栩如生,与她手里的那个有八九分相似。
她二话不说便把真正的兵符放进了衣兜,躲开下人的视线,回了福寿堂。
萧老夫人带着银子,找来钱庄掌柜,当着县令的面给对方交了银子,掌柜的也总算松了口,原谅了萧渐清。
县令看着差不多,遂下令放人。
不一会,在狱卒的带领下,萧渐清换上了入狱前的衣服,好端端地出现在了萧老夫人面前。
“母亲请受孩儿一拜!”
萧渐清第一时间跪在萧老夫人脚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不敢相信萧老夫人果真把自己从牢里救了出来。
“别在这里丢人显眼,赶紧回家!”
当着县令不好直说,萧老夫人心里惦记着那些高利贷,一脚踢在萧渐清的身上,催促他赶紧走人,回家去。
两母子才踏出县衙大门。
萧老夫人拉过萧渐清的胳膊,附在耳边说道。
“我为了救你把将军府的地契押给了赌坊。一千两的本钱,十日便是五分利!若是还不上,你小子到地下都不敢与老祖宗交代,我也没法交待,赶紧想办法!”
萧渐清大惊失色,整个人七上八下。
先前本以为绑架宋蕴宁拿到手的银票是真的,他想着把先前找钱家借的几百两银子给还上,没想到被抓进牢房里关了两日,现在又多出一千两,心里急切却不敢说。
“那……还是先回府再商议吧,母亲莫急。”
脸急得通红,他还是抽出心思劝慰萧老夫人。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风风火火回府。
……
将军府正厅
一群人把整个屋子围住,不允许府上奴仆走动,个个凶神恶煞地将宋蕴宁围在中间,嘴里不停叫嚣。
“你就是萧家大娘子啊!萧渐清人呢!欠钱家的银子,说是两三日就还上,最近一连过去好几天了,萧将军人反倒不见了!今日,你们将军府必须给我们个准话,不然兄弟们是不会走的!”
带头壮汉毫不见外地拉过主位上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同时抬起脚搭在平日里放杯子的小方桌上。
“对,不给钱就不走!”
小弟们挥舞着棍棒,其中不乏还有拿铁锹的人。
初禾站在宋蕴宁的左手边,初夏则是右手边,拼命地将其护住。
可他们的主子一点不慌,面上露不出半点慌张神色,宋蕴宁知道这些人为的是钱财绝不会公然在私人宅府伤人性命。
“府上但凡有一点银子萧渐清何必去借呢?摆明了跟您说,萧渐清前日里拿假银票去兑银子被抓进大牢了,府上若能搜出来一点银子就是诸位的。若是不能,这房里摆的古董花瓶、家具及字画也能管几百两银子。”
她不急不徐道。
壮汉围着房子看了一圈,露出微笑,遂下令。
“给我搬!”
房里正如火如荼地开启搬家大迁徙,萧渐清不明所以地带着萧老夫人走进了庭院,满头雾水地看这人搬东西出门,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这好像是咱家的东西!”
萧渐清惊呼。
于是,他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跑进正厅,一眼就看到了宋蕴宁事不关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萧老夫人腿脚慢,紧跟着走了进来。
“宋蕴宁!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切,萧家母子指着宋蕴宁,质问道。
“啊?这不是主君还不上人家的钱,身为大娘子理应替主君和老夫人分担吗?他们死活不走,我就想了以物抵债的法子,您二位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宋蕴宁装着听不懂,理直气壮地解释。
完全抽不出空来与她争吵。
萧渐清气极,抢过身旁一位小弟手中的古董花瓶,对着带头的那位壮汉吼叫道。
“钱改日就还你们,东西立马给本将军放下,赶紧带着你的人走!我萧渐清说话算数,赶紧滚!”
“京城钱家,就算你是大将军,也得掂量掂量得不得罪得起!小的们,把东西给萧大将军放下,子咱们改日再来!”
带头壮汉嘴上不饶人,肩上扛着棒子,大手一挥带人走了。
既然萧渐清都出面,钱家主子那头并未说非要今日把钱给带回去,想的也是来将军府吓吓萧渐清,于是作罢。
众人把手里的古董字画及家具放下,遂离开,整个正厅乱七八糟。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萧老夫人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头解决完了还有那面,她暗自叹气不敢当着下人跟前提起。
确保所有人都撤出了将军府,萧渐清转身回来找宋蕴宁算账,可人早就不知道何时退出了正厅,回福寿堂去了。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萧老夫人仰天长啸。
戌时黄昏,一更天。
夜,静悄悄地来,将军府房间内的烛火皆熄灭。
萧老夫人原本打算替萧渐清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