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萧渐清背着萧老夫人不间断地给她花了不少钱,这大约的数目,她是清楚的,就是不知道老夫人查明白没有。
“诗诗?”
萧将军见阮诗诗发愣,轻声询问。
眼泪立刻夺眶而出,阮诗诗脸往下一垮,直接抽泣起来。
“主君,家中竟是这般光景了妾身还不知道,还在这客栈里整日逍遥快活。主君等等我,我去取点东西。”
她不顾萧渐清的拉扯,起身来到客栈的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了抽屉的锁,犹豫片刻又关上了这个抽屉。
里面全是萧渐清给买的贵重珠宝,她实在是舍不得。
另一个抽屉,装的是些不大值钱的首饰,以及她手头能拿得出来的散碎银两。
阮诗诗取出整个抽屉,紧紧抱住,亦步亦趋地走到了萧渐清面前。
“主君,这是妾身手里能拿出来的所有东西了,都卖了去吧,好给家里贴补。苦了妾身没关系,可别苦了两个孩子。”
她递上物件,楚楚可怜道。
萧渐清连看都没看她手里的东西,只觉得阮诗诗能在此刻能对萧家鼎力相助,甚至妾的名分都没有,深受感动。
“别,哪儿能要你的钱!再说,你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自己留着吧。说了送给你的,怎么还能往回要,不是男子汉的作为,快收好。”
他心软愧疚起来,实在是要不了阮诗诗的东西,言辞激烈地拒绝了。
阮诗诗又来来回回跟萧渐清好一番拉扯,在萧渐清的极力反对下,她总算把东西给收了起来,松了一口气。
还好萧渐清没要。
说实在话,让她给萧家补贴是一百个不愿意,就没听说过貔貅吞进去的钱财还能吐出来的。
“可主君不卖妾身的东西家里可怎么给老夫人交代?”
阮诗诗扑到萧渐清的怀里,装作心疼地问道。
温柔地握住阮诗诗的手,给予回应,萧渐清悻悻道。
“我想办法就是了,女人家的不用担心太多,你在客栈就好好歇着。只是这宋蕴宁不知道还会不会找麻烦,烦啊。保险起见,我还是回将军府算了,今夜就苦了你一人睡。”
“你就知道宋蕴宁,哼!”
怀里的人不乐意了,阮诗诗嗔怪道。
两人还是温存了一阵,无论阮诗诗是软磨还是硬泡,萧渐清都不同意留下来过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宋蕴宁在家会找麻烦。
“我便先走了。”
萧渐清整理了衣衫,来到了门前。
“主君,留下来嘛……”
阮诗诗死活不放开萧渐清的手,玩起了狐媚子的把戏,撅着嘴撒娇。
谁知萧渐清头也不回,甩开她的手直接出门去。
“走了!”
竟然真得走了!
阮诗诗诧异,看着萧渐清渐渐远去,消失在了拐角。
霎时间,空无一人的廊道出现了一个人的脸,在阮诗诗眼里愈发地清晰起来,她看清楚了,是宋蕴宁。
宋蕴宁带着笑容,得意地正冲着她笑呢!
“宋蕴宁,你等着吧,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你不得好死!”
阮诗诗一个人站在门口,对着本就无人的走廊,喃喃自语道。
……
翌日清晨,福寿堂。
“小姐,两名侍卫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初禾到宋蕴宁的居住的主屋门前,轻声敲门,小心翼翼说道。
刚起床不久的宋蕴宁正呆坐在床沿上,昏昏沉沉,脑袋一晚上不停地做噩梦,梦到重生前的事情,梦到武侯府陨落,梦到阮诗诗让她跪下。
她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安慰道:都是假的,不是真的,现在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没有人能夺去。
“让他们去堂屋等我。”
宋蕴宁安排完便起身,简单穿好了衣物,因为天气阴冷,特地加了件遍地织金通袖衫在里面贴身穿。
“初夏,来帮我梳头。”
她的头发有些长度,让初夏进来帮忙,快速梳洗。
在初夏的陪同下,宋蕴宁梳洗打扮好出了正屋,来到堂屋,看到两名侍卫正必恭必敬地站着,挺得笔直。
“坐呀,愣着干什么?”
宋蕴宁坐上主屋,让初夏附耳,说了几句。
她等着初禾关上门,初夏出门去检查门外是否有无关人等探听,不紧不慢地问起了正事。
“说吧二位,昨日萧渐清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阮诗诗了?”
“回小姐!萧将军昨日的确去了客栈见阮诗诗,具体的内容我们为了佯装不得探听,但没待多久就出来了,是回将军府睡的觉。再来,去客栈前,萧将军先去了同僚王侍郎的府上借钱,应该是以夫人做生意为借口,借了一百两。”
一位侍卫说完,另一位补充道。
“出了王侍郎的门,萧将军去了北街的钱府,这次没让我两人进去,出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三、四百两的银子,最多不出半炷香的时间!”
他十分笃定道。
北街钱家,富商之家,最大的营生是见不得光的勾当—放利钱,也就是钱庄。
这让宋蕴宁想起了关于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