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宁说着,坐到了椅子上。
“小姐,奴婢有一话想与小姐聊聊,不知当不当讲。”
初禾跟了过来,看起来有点为难,抿住双唇,吞吞吐吐的样子。
“但讲无妨。”
宋蕴宁看她一脸认真,还夹带着忧心忡忡,便坐直了身子听她讲。
“您这么对萧老夫人发难,想尽办法折磨萧家人,会否太过放肆了。奴婢担心小姐会被他二人报复,还请小姐三思。”
放肆吗?
宋蕴宁听到这话有些失神,思绪不免地飘荡到了记忆深处。
萧家老夫人,在宋蕴宁过门之日起便设法刁难,宁馨苑本就是整个将军府最小且最偏的院子,她偏说适合生养,逼宋蕴宁住了进去。
重生前。
阮诗诗进门,萧老夫人更是把两个孙子当成了宝贝,对宋蕴宁置之不理,克扣银钱不说,还把府上的大小事宜皆交由宋蕴宁之手,错一点,罚坐三日。
有一次,算错了府里新进婆子的工钱,宋蕴宁在祖先祠堂罚跪三日,颗米未进,只给水喝,就是初禾头都磕破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萧老夫人连看都不看一眼,说宋蕴宁带来的丫鬟无用,只留一个便是,剩下的打发给人伢子,直接将初夏当着宋蕴宁的面卖了。
这其中的苦楚,这两个傻妹妹还不知道呢,若不是重生归来,谁又能提前知道呢?
萧渐清告发武侯府结党营私,母家败落之时候,宋蕴宁就是跪下求萧渐清给十几辆银子给阿弟当盘缠逃命,他都不肯,更是大放厥词道:若是心疼,便去死好了。
阮诗诗在其间添油加醋,恨不得送她归西。
更跟别说孩子胎死腹中,宋蕴宁让阖府上下受尽白眼,萧渐清一句不问,萧老夫人绝口不提,阮诗诗句句扎心
这才叫放肆。
宋蕴宁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不说对得起自己,至少为了肚子里逝去的孩子,为了武侯府受的那些不白之冤,她就是要出了这口气!
“别担心,我有分寸。这房里无事了,你们退下吧。既还是要住在一起,就去北屋,那屋子我看了,更大些。随后我要出门去,你们陪我一起。”
安慰着初禾初夏,宋蕴宁轻声细语。
简单收拾,宋蕴宁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衣物,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门。
福寿堂本就是萧老夫人的地盘,墙里墙外难免有些眼线,这面前脚刚出去,那面就传到了萧老夫人的耳朵里。
她才给了宋蕴宁一大笔钱,只当宋蕴宁是想出门透风,或是找了姊妹逛街,没多想。
傍晚时分,皇宫内。
众大臣纷至沓来,带上贺礼,准备迎接金国使臣与金国太子。
宫内本就金碧辉煌,今日更是气派无比,各色菜式琳琅满目,歌舞生平,迷人眼。
殿外以奇花异草装扮,一字排开,增添喜气。
今夜晚宴在保和殿举行。
在金国太子与皇上露面之前,所有宾客皆于御花园等候,也是给诸位宾客更多的自由社交时间。
“丞相大人,鄙人萧渐清,大将军是也。并未与大人有私下结交的机会,今日碰上,特来给大人问安。”
萧渐清穿着官服,如此正式的场合,他能出席很是难得。
“萧将军,有所耳闻。本相多与文官结交,萧将军的确是未能相识,真是不好意思。诶,将军是武侯大人的儿婿吧,可否是娶了武侯家的嫡女。”
“是是,丞相当日还来喝了喜酒,真是贵人多忘事。”
萧渐清听到武侯的名字有些不高兴,但当着丞相也不好发作,只得接下话来。
丞相潜台词就是觉得萧渐清官小,政事上没来往,私交也没什么必要。
“丞相大人,这里。”
另一位官员打岔,叫走了丞相。
之后,萧渐清在御花园中与人大肆攀谈,很是享受。
谈笑间,萧渐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棕色纹罗裋褐,配着蓝缎裙,耳上是攒丝日光石耳坠,云鬓别致,点缀着翡翠步摇。
宋蕴宁,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随之而来的是生气!
“不好意思,让让,请让让。”
萧渐清立即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来到宋蕴宁身边。
“夫人,借一步说话。”
宋蕴宁听见声音,有些耳熟,转头一看是萧渐清,看来还是冤家路窄,怎么都要遇上。
萧渐清不由分说,拉着宋蕴宁躲过人群,来到墙角。
“放手!”
没控制好力气,萧渐清的手抓疼了宋蕴宁,她挣扎开来。
“你为何出现在宫里的外交晚宴上!无请柬之人不得入内,母亲都顺了你的意思,你为何还要跟来,难不成是跟那狗男人来的。宋蕴宁,你如实说!”
他质问道。
他对上宋蕴宁的眼神,对面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胡话呢?酒席还没开始,就喝醉了?我今日是与父母亲一同前来的,谁稀罕跟着你来,让开!”
宋蕴宁嫌弃且无语,推开萧渐清就要往回走。
那人死活不让,把宋蕴宁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