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清进门还没等阮诗诗坐下,便开始安慰了。
抹了一把脸上泪,阮诗诗眼泪都要哭干了,楚楚可怜地看着萧渐清。
“主君这是原谅妾身了?搬出来不打紧,什么破地方诗诗没住过,都是出生贫苦的小门小户,妾身都能克服。可……这么一走,路哥儿本就被接到老太太房里去了,眼下连森哥儿都见不着了,他还这么小……呜呜呜。”
提到孩子。阮诗诗又开始止不住地大哭,顺势扑到了萧渐清怀里。
“好了,别伤心,我刚就说了,会想办法。”
架不住阮诗诗的攻势猛烈,萧渐清的心再次软了下来,抱着她安慰。
“还有主君,妾身这一搬出琉璃苑,能见到主君的日子便是更少了。”
她哭得直抽抽,眼泪不停地往萧渐清的衣服上抹。
“诗诗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跟老太太说清楚,早日把你接回去。”
萧渐清笃定地保证。
阮诗诗这才作罢,停止了哭泣,死死抱住萧渐清不撒手。
翌日清晨。
宋蕴宁起了个一大早,拒绝了初禾初夏的陪同。
她想着当铺差不多开门了,拿上昨日萧老夫人给的玉绞丝纹环便出了门。
“老板,你看看这镯子值多少银子。”
当铺老板看见宋蕴宁进门来,一身的装扮不说珠光宝气倒是极为考究,处处透露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他知道大生意来了,接过宋蕴宁手上的镯子。
仔细辨别一番,果然是上等货色。
“此品不多见啊,小姐,这可是传家的宝贝?”
“别管这么多,只说能换多少银子,我要卖,我不当。”
老板看出来宋蕴宁也是个爽快人,微微一笑给了个高价。
宋蕴宁不假思索,收了银子,从包里掏出了另一个。
当铺老板瞪大眼睛,喜形于色,难不成还有大货!
只见宋蕴宁掏出一只镂空雕刻的白玉镯,递给了当铺掌柜的。
老板一看,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小姐,您这东西是不错,但有裂口啊,这我可收不了。若是要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别说我不收,你十里八店地问问,都没人要。”
宋蕴宁摇头,淡然道。
“您误会了,这镯子我不卖。你只管帮我看看,裂口开成这样,还能不能想办法修复?”
老板为难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
“小姐您这个镯子工艺复杂,若您不急的话,我只能试试,成不成不一定。”
宋蕴宁思考片刻,毕竟是母亲给的镯子,有重大意义。
她最终还是答应,留下了镯子,决定试一试。
带上第一个镯子换来的银子,宋蕴宁出了当铺门,刚走几步。
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仔细辨认,这人眉眼间长得好像端阳公主,可穿衣打扮极为普通,一点也看不出端阳平日里的精致动人。
这人慌慌张张往城门跑去,不时地向后张望,似乎在忌惮身后有人。
宋蕴宁容不得片刻犹豫,赶在这人跑过当铺的瞬间,拉住了她。
“啊!放开我!”
端阳吓得大叫,下意识想要挣脱。
“公主殿下?真是你吗?”
宋蕴宁看清了面貌,果真是端阳公主,外面套了个寻常百姓的帽衫。
端阳听声音有些耳熟,抬头往上看,惊呼。
“蕴宁姐!”
“快别说了,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再聊。”
宋蕴宁看出端阳应该是在躲什么人,害怕她被人发现,凭借之前留下的周围记忆,她带着端阳进了一处暗巷。
此处僻静,无路人走动。
“怎么回事,你穿成这样是要出城?”
宋蕴宁开口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满是担忧地看着端阳。
端阳点头,她跑得气喘吁吁,缓了好一阵才勉强能说出话来。
“对…对……我…从宫里跑出来的。这两日金国太子不知怎么了,不顾与华清的旧情,指名道姓非要我端阳嫁去金国,父皇今日就来了皇祖母宫里商议,想要劝我得点头。蕴宁姐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嫁去金国!”
话里带哭腔,端阳几乎要哭出来了。
“公主殿下先别着急,事情没有余地了吗?怎么就断定圣上是必须要殿下嫁?你可有想好跑出去怎么办吗?”
宋蕴宁从头到尾保持着理智,想要询问更多内容。
现在端阳的状态就是个没头苍蝇,倘若她再乱了阵脚,事情的走向便不好说了。
这突如其来的好几个问题,问得端阳晕头转向,艰难喘气道。
“我……我不知道。”
“所以殿下您不能贸然出城啊,刚才若不是运气好碰上了我,就这么形单影只地出门去了,让心有恶意的人发现了,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在宋蕴宁坚持不懈地劝阻下,端阳总算冷静了下来,不再想着跑出城去。
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地继续说道。
“父皇想让端阳嫁,当着皇祖母的面说了许久。皇祖母不吭声,她想着国家的命运只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