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这贱婢!”荣妃眼神狠了狠,骤然起身一巴掌打在了宫女脸上,后者跪倒在地瑟缩发抖,“娘娘恕罪。”
“若非你贪睡误了时辰,本宫怎么会穿昨日的云履!”
“是,奴婢知错了。”宫女脸上红肿的指印清晰可见,忙不迭地叩首颤声,“奴婢该死,求娘娘饶命。”
太后脸色沉了沉,“荣妃这是何意?”
将宫女踹开,荣妃旋身跪在地,犹带红意的眼眸闪着懊恼,“回太后,昨日清晨,臣妾去过御花园采集露水以便给陛下熬茶,谁承想回宫后这宫女未曾给臣妾更换鞋履。”
“今晨臣妾走得匆忙,也未在意此差错,却被误认为是今日所染,臣妾实在冤枉。”
昨日的?
太后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荣妃的鞋底,不待宋蕴宁开口便怒而斥声道,“莫不是欺哀家老眼昏花?你这鞋底还有湿泥,怎么可能是昨日的?”
眸中讥诮一闪而过,宋蕴宁乖觉地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再开口。
发展到现在,已不是她这个将军府的小小主母能管得了。
这荣妃自诩有百尺的修为,却根本不敌太后的雷霆手段。
“太后不信臣妾?”
荣妃水眸含泪地唤了一声,“太后娘娘!”
深吸了口气,荣妃胡乱抹了抹眼泪,强硬地站起身,“既然太后不信臣妾,那臣妾只能去寻陛下讨个公道了。”
“够了!”太后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荣妃,你究竟是在说哀家论断不公,还是藐视哀家的决断?!”
藐视太后,这可不是小事。
“臣妾没有!”荣妃急呼,“本就是宋蕴宁将雪莲兰打碎,太后,臣妾只是想求个真相!”
“求真相?”一道冷沉声音从门口响起,夜瑾煜矜贵的身子裹挟着寒意慢步走近,薄唇冷启,“孤告诉你真相。”
“太子殿下?”
不知怎的,抬头看着面笼寒霜的夜瑾煜,荣妃突然有股后背发凉的瑟缩感。
“荣妃娘娘。”夜瑾煜紫暗的眼眸凝视着地上之人,双手环抱懒懒地倚在宋蕴宁身侧的丹凤椅上,淡淡地启唇,“荣妃,不知你觉得孤的话是否可信?”
“太子金口玉言,自是可信的。”
“很好。”
夜瑾煜漠然瞥了她一眼,对着太后回禀道,“祖母,雪莲兰是荣妃所毁。”
“什么?太子殿下说什么?”
荣妃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底已盈满了惊慌。
“孤说。”夜瑾煜一字一顿,压迫感兜头罩下,“雪莲兰为荣妃所毁,此事乃孤亲眼所见。”
“不,不可能!”荣妃抬头望向太后,茫然失措哭诉道,“太后,太子胡言乱语!他是故意袒护宋蕴宁!”
“好了。”太后沉声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瑾煜,你来说,究竟是如何情形。”
此话一出,便是默许了夜瑾煜处理此事的权力。
夜瑾煜挑眉走到荣妃面前,居高临下间的眼神让荣妃暗自咬紧了牙,硬逼着自己抬起头来与他瞪视。
“孤偶然去御花园,正巧见到荣妃与萧夫人不欢而散,后荣妃亲手将雪莲兰打落在地,威逼其贴身宫女污蔑为萧夫人所为。”
“荣妃,你倒真是好手段。”夜瑾煜声音冰冷,眼神如刀,“若非孤在场,岂非让你冤枉了好人?”
荣妃脸色陡然惨白一片,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绞着衣角,近乎从齿缝间逼出字眼,“太子不过是一家之言,如何得以确认?”
夜瑾煜笑了起来“简单,孤自可将你这婢女带走,一炷香后,孤会带着画押来见你。”
他言语间面色温和,就好似在谈论该吃何种点心一般,只是那眼底氤氲杀意却让人遍体生寒。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宫女眼看着夜瑾煜的身子逼近,不住地磕头求饶,声音颤抖,“娘娘……”
眼看着这宫女想要反水,荣妃自知大势已去,咬牙盯剜着夜瑾煜,咬牙道,“太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宫可是你的长辈,我朝以孝道治天下,太子今日想为了一臣子之妇不敬本宫么!”
荣妃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身后的手已微微抖动,不过是硬撑着不肯低头罢了。
“不敬?”
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夜瑾煜轻浅笑开,欺身逼近,下巴微抬,示意两边的太监上前,“那不如荣妃娘娘随孤去见陛下,但凭圣心如何?”
心思动了动,荣妃身子委顿在地,咬牙没有动作。
她如何能去面圣,她虽是宠妃,可夜瑾煜可是当朝太子,纵然再受宠也不可能越过太子之位。
脸色一变再变,荣妃贝齿咬破唇瓣,终是在太监逼近的前一瞬低头向太后认错,“是……是臣妾错了。”
“臣妾意外将雪莲兰碰落,担心陛下责罚,这才猪油蒙了心意图栽赃嫁祸,请太后责罚。”
意外碰落与故意摔碎可是不同的罪行。
一为小一为大,荣妃在宫中浸了多年,自是知道这保命的功夫。
不耐地拧眉,太后被她梨花带雨哭得心烦,摆了摆手道,“荣妃不敬天威,不睦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