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宁馨院里的欢快气氛,正堂与寿安堂的人都乱成了一锅粥。
“禀将军,老夫人听闻太后派魏大监来亲自观刑还赐了《女诫》给阮姑娘后,生生气晕了过去!”
韩嬷嬷神情激动,着急忙慌地来报,可哪里有人给予她回应。
可放眼过去正堂的院子里又何尝不是闹的人仰马翻,阮诗诗被生生打晕了过去,萧渐清一面唤着医士来诊治,一面不顾她满身血污将人给抱了起来。
“将军!老夫人气晕过去了!”
韩嬷嬷不死心地挡住萧渐清的去路,只见将军听闻此话后如遭重创,脚步踉跄了下,将阮诗诗交给身边跟着的小厮。
“带阮姑娘回去。”
萧渐清不曾想过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闹得他府宅不宁,现在太后亲自让人上门惩治,等于变着法子地在敲打他莫要宠妾灭妻。
昨夜肃王为他打探的消息如在耳边,阮诗诗明明被关在太子府,怎会是由太后让人亲自来的。
这其中若无武侯府的推波助澜,怎会成如今这个局面!
他若再不强大起来,岂不是如肃王所说的那样,被武侯府压一辈子翻不过身!
“将军来了。”
萧渐清面色冷凝地踏入寿安堂,见路哥儿乖巧地在院子里玩着鲁班锁,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爹爹!”
路哥儿见到萧渐清十分惊喜,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萧渐清弯腰将他抱起,一同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步入屋内,一阵药味袭来,几个婢女在屋中垂眸站着,见他进去,向床帐后的老夫人通报了声。
“出去!让他出去……”
老夫人嗓子沙哑,情绪激动地伸出手到床帐外赶人。
萧渐清止住脚步,面上带了愧疚,将路哥儿交给身后跟着的奶娘,跪下给老夫人磕了个头便出了院子。
他不能再如此,一再地隐忍换来身边的人受伤。
跟着肃王,或许是条明路。
挡他道的,都该死。
……
老夫人被气晕的事传到宋蕴宁耳中时她正在插花,拿着剪刀的手一顿,叹道。
“今日之事于我们而言,必然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萧渐清被太后一下削去面子里子一个不剩,以他那敏感多疑的性子,必定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首当其冲的,宋蕴宁就会成为被针对的对象。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往后的日子,还是小心为上。”
初禾应下,面上尽是担忧。
“少夫人,太后娘娘传了懿旨来,要全府的人都到场接旨呢。”
管家急切地到宋蕴宁院中来传话,心中暗道今日不太平。
“怎么回事?”
宋蕴宁见管家起身反问,心中却有了另外一层猜想。
“想必不是好事情,奴才看来送懿旨的太监脸色阴沉。”
宋蕴宁到达前院时,萧渐清已经坐着与传旨太监攀谈了一会儿,但对方态度冷淡又疏离,气氛尴尬。
“夫人到了。”
候在外面的婢女进来传话,萧渐清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传旨太监先走。
“萧夫人,接旨吧。”
太监见到宋蕴宁时面色缓和了一些宣旨道。
“太后懿旨,宣将军府夫人宋蕴宁明日入宫觐见。”
宋蕴宁一齐与萧渐清领旨起身,初禾适时给太监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敢问公公,太后娘娘宣我入宫所为何事?”
宋蕴宁淡笑着开口问道,态度不卑不亢。
传旨太监,淡淡一笑,让人摸不透他话中的含义。
“萧夫人想好如何将昨日寿宴的事解释给太后她老人家听吧。”
言毕,太监带着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告了辞,留宋蕴宁和萧渐清站在原地。
“太后娘娘,这是要为齐国公府要个说法呢,将军,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
宋蕴宁面上带了怯意,在一旁等着萧渐清的回答。
“事已至此,不要让太后怪罪于你就好。”
萧渐清心中打消了对宋蕴宁和武侯府的怀疑,看她难得在他面前示弱,临到嘴边的话改了口。
他本想说,让宋蕴宁为阮诗诗求求情。
但到底是顾及大局,没有说出口。
……
次日宋蕴宁起了个大早,睡意朦胧地由着初禾和一众婢女忙前忙后地为她梳妆。
“夫人,待会儿您面见了太后该如何解释呢?”
初禾为宋蕴宁梳高了鬓发,按照三品诰命夫人的规制来绾发。
“太后娘娘豁达和善,我觉得不是传旨那般。”
她未出嫁前也算是宫中的常客,常与母亲作伴进宫陪伴太后与皇后娘娘,如今皇后娘娘常与青灯古寺为伴,并不在宫中。
初禾点点头,侍候着宋蕴宁穿完诰命服,婢女已经摆好了早膳。
宋蕴宁胃口不佳,只用了一碗粥便乘马车入宫。
马车悠悠在宫门停下,慈宁宫的太监已经在门口候着,引着宋蕴宁和初禾往太后处去。
“萧夫人来的赶巧,端阳殿下正在太后宫里候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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