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存意主动立下大道誓言,绝不外传,否则必身死道消,此事才算揭过。
“好了,都坐下说。”凤染挥手,叫众人围桌而坐,“凤祁,长生殿究竟发生了何事?薛长风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何会中燃灵之毒?如实道来。”
“族长知晓,我一直坐镇长生殿,无事不外出。”凤祁想了想,回忆道:“只是昨日灵洲王派人过来邀请,我前往府上,晚宴后才归。”
灵洲王,云瑛,乃是渊帝册封的九王之一,对大晏神朝忠心耿耿。
凤染不禁看了晏雪空一眼。
幼崽没什么反应,听故事一样,好奇地望着凤祁。
“回来后,我便察觉有异,赶到时,薛长风已经死了。”说到此处,凤祁脸色难看,道:“没等我仔细查看,就有一道影子贴上来,我回身与他对了一掌,便知自己中招。那时薛小公子正好跑出来,我担心他安危,只能带着他逃离长生殿。”
凤娆与凤染对视后,皱眉问:“灵洲王找你什么事?”
凤祁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谈及丹试在即,问问凤族有没有中意的人选,还让我们按规矩行事,不要扰乱民生治安。”
“是她会说的话。”凤染点点头,沉吟道:“不过,时机太巧了些。”
“找她问问便是。”
凤娆拍桌而起,但还没往外走,就被凤染拦住:“我听下来,她与梁藩都值得怀疑,你冒然前去,不是好事。”
若灵洲王知情,便会打草惊蛇,若灵洲王不知情,去了也无意义。
晏雪空偏头,悄悄问谢御尘:“晏晏见过灵洲王吗?”
谢御尘回了他一个眼神,你问我?
晏雪空加了一句:“出生时。”
谢御尘用他的话来堵他:“你以后遇见灵洲王,可以问问。”
才不想问。
坐久了,幼崽举起手臂,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灵洲王乃九王之一,手上握有大军,只遵大晏帝后之令。”凤染说着,转向幼崽,语气有意无意带了点诱哄:“殿下不是想看炼丹吗?丹试设在丹枫城,热闹又有趣。”
晏雪空歪了歪头:“突然不感兴趣啦。”
“……”
凤染不再绕弯子,直言道:“殿下,从凤祁与薛小公子的口中,这事应该与丹试有关,当日,灵洲王必会出席。我打算让薛小公子去露面,引蛇出洞。”
晏雪空双手托着下巴:“嗯嗯。”
凤染噎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小娃娃是在装傻吧?是吧?
“若此事真与灵洲王有关,我们查不了她。”凤染叹了口气,认真道:“太子殿下,只有你,有这个权利。”
晏雪空终于笑了起来,淡金色的眼眸灿若朝华:“族长婆婆,不要急呀。”
凤染一怔,她急吗?谋定而后动罢了。
“晏晏困了。”
幼崽揉揉眼睛,接了这么一句。
凤染眼角微抽,不知为何,面对这位小殿下,她总有超出掌控之感,在传承之地是这样,此刻还是这样。
算了,天才的世界,她不懂。
她认命地叫人去安排住处,顺便也将伤心过度的薛存意拎去休息,也对,孩子还小,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凤娆反倒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喝茶,仿佛先前要直接去找灵洲王的人不是她一样。
等到忙完后,天也黑了,凤染坐在她对面,由衷感慨:“你外孙,像个小怪物,别误会,是夸奖。我当了这么多年族长,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
凤娆冷淡道:“你也四岁?”
几百岁的人,为什么要搞懂四岁娃娃在想什么?能搞懂才怪。
凤染:“……”你说的对。
翌日,晏雪空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后,吃完饭,便缠着凤娆说要看凤族的丹书古卷,凤娆二话不说带他过去了。
谁知接下来的几日,幼崽就一直待在了书屋,哪都不去。
凤染来过几次,见他要么翻书,要么睡觉,要么玩闹,也不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索性不管他,只管叮嘱薛存意按计划行事,抓紧练习,到时间便前往丹枫城报名丹试。
薛存意沉默点头,但心绪未平,炼丹药时难免总是出错,完全发挥不出以前的水平。
又一次发挥失常后,他坐在丹炉前,看着窗外发呆。
天高云淡,风声簌簌,透窗吹来时,携带着将入秋的凉意。
“嗨呀!”
门外忽然探出一个小脑袋,打破了沉寂:“晏晏可以进来吗?有没有不外传的,不能看的?”
“没有没有,殿下快请进!”薛存意见银发金瞳的幼崽站在外面,愣了愣,急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搬椅子过来。
晏雪空一进来,就直接往地上坐,凑近了观察丹炉,发现一团乌黑麻漆的丹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薛存意涨红了脸:“这,这是我方才炼坏了的……”
“好吧好吧。”晏雪空不以为意,偷偷往外瞄了眼,像是在躲着什么人,而后冲薛存意招了招手,嫩生生的叫道:“存意哥哥。”
这下,薛存意的脸更红了,恨不得将屋里所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