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丘谷眼帘的是燃烧着火焰的器炉,整间房子的光和热都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然后是赤膊上身的老者,右手举锤,左手持一铁钳,铁锤有韵律地锤打铁钳上面夹着的烧的通红的器胚,声音时而浑厚,时而清亮。
器炉周围,还散落着失败的器胚残骸,靠近墙的架子上摆放着灵光闪闪已经打磨完成的兵器,以丘谷的眼光看,这些兵器在世俗能算得上神兵利器,到了修真界就变得一文不值,然而,识海里的造化之门却告诉他,这几把兵器的珍贵大大超出了丘谷所拥有的灵器价值总和,是法宝的胚胎,差一步就能成为只有金丹期才能驱使的法宝了。
丘谷面色凝重起来,又把目光对准正在挥锤的老者,眼神变得锋利,他发现,老者之所以有节奏地锤打,是正在使用一门炼器术,宝阶的炼器术。
能使用炼器术,丘谷敢肯定,老者一定不是凡人。
根据所能锻造的兵刃等阶,炼器术分为法阶、灵阶、宝阶三个层次,其中,宝阶炼器术可以锻造出法宝及以上的兵刃,为修真界最高级别的炼器术。
当然,宝阶之中也分为多个层次,灵宝仙宝这些东西,次级的宝阶炼器术可炼制不出来。
且不说老者是从哪里得到的宝阶炼器术,单凭使用宝阶炼器术所要消耗的灵力气血,就不是金丹之下能够承受的起的。
那老者该是什么修为?丘谷细思极恐,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样子,以他现在的状态,但凡老者是修真者,他都打不过,既然老者把自己救回来,说明他可能没什么恶意,再不济短时间不会伤害自己,倒不如先装傻,看老者有什么意图,然后徐徐图之,等待修为恢复。
走上前去,丘谷并没有着急上前搭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等待老者结束手上的工作。
趁这个时间,丘谷仔细打量起老者来。和普通人一样,穿的是粗布麻衣,浑身上下都没有和修真有关系的物饰,倒是在器炉的旁边,挂着一枚暖玉,带着点灵气,上刻公祖二字,似乎是老者的姓氏。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老者究竟敲了多少锤,终于,在丘谷等的望眼欲穿之际,老者满意地停止了挥舞,把烧的通红的铁片丢入旁边准备好的凉水当中,滋滋滋水汽蒸发的声音传来,听得丘谷直皱眉头。
老者这才有空理会丘谷。看着丘谷瘦弱的身体,捏了捏他还有些颤抖的手臂,老者嘀咕一声,“真弱。”,器炉旁边拿起一柄较小的铁锤,对丘谷说:“你先练着,等你用好了这东西,再过来给我做工,三个月的时间也从那时开始算。”言罢,老者就把丘谷推了出去。
大门洞开,早就等候多时的雪花顺势就飘了进来,如果说屋里热的让人想脱衣服,屋外就是冷的让人想包成一个粽子。
砰!大门关上,丘谷就这么被老者扔出了屋子。步履踩在雪地之上,丘谷不自觉地抱起胳膊,以他现在的体质,有点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寒冷,更别说他还穿的不多,雪花很轻易就能从衣服的缝隙里划过,和他的肌肤来个亲密接触。
这是一个普通的院子,篱笆围成的院墙,水井,锅炉,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这里住着一位能铸造法宝的炼器师。
天上,云灰蒙蒙的,完全不见阳光,寒风卷起枯叶,说不尽的萧瑟凄凉。
整理整理思绪,丘谷把视野收回,着眼于眼前,对未来进行规划。
第一步,丘谷肯定是要把身体练上去的,只有修为恢复了,才能想别的事情;第二就是要搞清楚老者对自己的态度,如果真有需求,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他丘谷一定尽力去做,可如果老者是利用他,他也只能反抗;最后,他得搞明白自己到底被传送到了哪里,还能不能回去,他可还惦记着赤凤宗的事情呢,毕竟,他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既然有了规划,就一步步去实现,这满天风雪,何尝不是他丘谷的机会呢?
他的寒月葬雪神功,脱胎于风雪,要求的便是以寒冷刺激身体,从而增强体质。
丘谷有些庆幸当时乾坤境被分配到了冬域,让他获得了这门道法,帮助他解决了好几次九死一生的局面,不然,他可能连乾坤境都出不来,现在又能帮助他恢复伤势,可以说,除了造化之门,数寒月葬雪神功带个他的助力最大。
放下老者给的铁锤,丘谷缓步走到院子中央,一个马步扎下,他的身体开始跟随寒月葬雪神功中记录的炼体道术做出一连串的动作,这些动作分开来看没什么,可一旦连在一起做,就能产生奇特的效应。
侵袭丘谷身躯的寒冷被他尽数吸收,经过他的皮肤,转化成暖流,进入他的身体,滋养虚弱的血肉……
有寒月葬雪神功的加持,加上冰寒之力,丘谷只用了十天,体质就到达了凡骨境的门槛前,经脉不再向之前那样脆弱,已经能支撑丘谷发挥练气圆满的实力了,同时,他也能吞服灵药来帮助恢复了。
只可惜造化之门的储备不够,丘谷平常也没有复刻灵药的习惯,他的储物戒指了,能用上的灵药其实非常少,要恢复修为,还是得靠寒月葬雪神功。
这段时间,丘谷白天在院子里练功,饭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