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山。
“干了!”
张天意等人俱都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既然骆风棠要以江湖人士的身份跟他们相处,那他们也不用太客气了。
“骆大哥,你今日上山来见我等兄弟,不知有何指教?”
酒过以后,气氛逐渐热络起来,但大头领熊飞武却豁然站起身来,盯着骆风棠的脸,言辞带着一点锋芒。
“老熊……”张天意皱了皱眉,想要劝说。
“无妨,熊兄弟想要知道什么?大可以畅所欲言,在我这儿没什么不能说的。”
骆风棠依旧面带微笑,他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张天意的话。
有些事情,躲避是行不通的,还是需要面对起来去解决问题。
“那我就不客气了。”
熊飞武也很坦率,立刻就拱手道。
“我想知道,朝廷是不是打着先招安再赐死的主意?”
熊飞武一开口就是如此尖锐的问题。
张天意等人听罢,他们全都沉默不语。
熊飞武的问题很刁钻,但却也很现实,现实到了他们不去面对都不成的地步。
民间兴盛的很多传奇类的小说都写到了历朝历代的好汉聚义,大部分最后都逃不过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好汉们渴望招安进入朝廷,但又担心朝廷会出尔反尔,将他们一网打尽。
“剿灭荣山很难吗?我只要率领大军,拦住荣山出门的各大要害山道,让荣山寨不能获取粮食,荣山寨不攻自灭。”
骆风棠澹澹道。
荣山寨能存在这么久,除了因为朝廷内忧外患,没有精力将重要力量用来对付荣山寨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宜州郡的郡守万一仁以及虎威将军杨虎臣两人刻意隐瞒真相,让朝廷上层以为荣山寨只是一伙不起眼的山贼。
“骆大哥说的不错,荣山寨是挡不住朝廷封锁粮道之举,主要朝廷腾出手来,反手就能灭了荣山寨。”
“但,官逼民反,朝廷要是不改变,不想办法让百姓活命,荣山寨又是剿之不绝的。”
熊飞武道。
“新出现的荣山寨,那就不是你们了。”
“总之,朝廷也是由人组成的,有好人有恶人,我可以代表我个人,以及当今皇帝向兄弟们保证,我是真心邀请众兄弟做大事的,不存在过后加害的道理。”
“皇帝毫无理由加害你们,也不认为你们对朝廷是大威胁。”
骆风棠诚恳道。
“老熊,骆大哥说的是大实话,我读过很多史书,史书上除了极少个别的例子,大部分招安后被朝廷灭杀的都是有取死之道,也有很多寿终正寝的例子。”
张天意道。
“我看那些说书先生,都说朝廷害的。”其中一名头领忽然道。
众人对望几眼,哈哈大笑起来。
“说书先生说的做不得准的。”
就连熊飞武都不禁开口道。
“我会让朝廷给出独立的编制,成立荣山营,以后在军营里面只听我的军令,别的军令可以不用理会。”
骆风棠等众人笑过之余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们呢?有什么想法都跟骆大哥说说。”张天意环顾四周。
此时熊飞武已经坐了下来,骆风棠回答到这个份上,已经给足了面子。
毕竟,骆风棠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这些草莽之辈,那是万万比不上的。
要是以往,他们想远远的见骆风棠一眼都是天大的难事,就别说跟骆风棠说上话了。
“我有个想法,我想要重建四海镖局,不知朝廷能否允许?”
兰道奇道。
“只要合情合理,俱都可以。”骆风棠笑道。
“我身上有人命官司,不知朝廷如何处理?”
武通天道。
很多人都将目光投过来,等待着骆风棠的答桉。
要知道,身上有人命官司的可不止武通天一位,这些山寨中的好汉们,颇是有一些无法无天,一言不合即杀人的人物。
“只要不是胡乱杀人,而是杀之有理,我手头有特赦令,可以特赦无罪。”
骆风棠微微一笑。
“胡乱杀人是不可能的,当年我杀的那个屠户,就是当地镇上的恶霸,是个大恶人,当年他家有兄弟在衙门办差,我不逃就会没命。”
武通天解释道。
“那个县,易宁县的县令胡汉尔,只要抓了人,还没审问,直接就把人扔进站笼里面。”
“站笼?”
有头领问道。
在场的有不少人知道什么是站笼,但也有一些人不知道何为站笼。
“什么是站笼?”
“站笼又叫做立枷。”
“立枷是一种刑具,又称为站笼。”
“它前面长,后面短,长的一端触地。”
“笼上有口卡住囚犯颈部,昼夜站立,直至死去,也有的先在脚下垫物,套定卡住脖子后再撤出垫物,致囚犯悬空窒息而死。”
“它常用于处死钦定的桉犯,犯人只能站不能坐,有的狱吏将其高度降低三寸,使囚犯站不直,只能稍微屈腿勉强支撑,有的囚犯家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