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啊,求求您老直奔主题行不?”杨永青双手合十朝老杨头那祈求的拜了拜,“我对来人的相貌没兴趣,又不是美人,您老只要告诉我他们的身份,名字,以及过来做啥的就成!”
老杨头颇为无奈,指着杨永青:“你这急性子啊,哎!”
杨永青不以为然,挪了挪身子摆出倾听的架势。
老杨头整了整思绪,打算摒弃那些不必要的话,直奔主题得了。
“你老丈人打发了郑秀芝的两个舅舅过来了,刚走没一会儿。”
“她两个舅舅呢,主要是带来郑家的意思,郑家人说上回相亲去了那么多人,一下子让永青你破费了那么多,说他们全家上下老老少少都对你狠是满意。”
“郑家的意思呢,就是彩礼不要了,嫁妆还会倒贴,女方那边请她大舅做媒人,过来问问咱家的意思,要是差不多呢,这两天就把事儿定下来,年内挑个日子就成婚!”
“啥?郑家不要彩礼?”杨永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从凳子上弹起来,指着屋外,诧异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眼眶。
“就那样一家人,吃饭都能敲竹杠,竟然舍得不要彩礼?”
老杨头含笑:“没错,人家明确说了不要彩礼,一文都不要!”
杨永青:“这是良心发现啦?”
老杨头的笑容便带了几分责备,“也不能那么说,这只能说明人家做了不合规矩的事,也意识到了,心虚,所以想及时改正,这说明人家也是明事理的嘛!”
杨华忠也从旁附和道:“毕竟是郑老先生的后人,多少还是知书识礼的,所以不好意思再收彩礼了。”
老杨头颔首,“没错,这说明郑家人做人做事也是知进退,有底线的,这门亲事,不错。”
杨永青从震惊中回过神,拉过凳子重新坐了回去,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嘴里却哼哼着说:“便宜无好货,这事儿他们急他们的,小爷我还得掂量掂量呢!”
老杨头直接敲了桌子训斥杨永青:“掂量你个球,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啦?”
杨永青嘿嘿的笑,一点儿都不把老杨头的警告放在眼底,甚至还凑过去嬉皮笑脸的问:“爷,那沈家两个舅爷有没有说,郑秀芝到时带多少陪嫁过来啊?”
老杨头眉头大皱,指着杨永青:“你看看你,又在打听这些,你打听这些做啥!”
杨永青不以为然,反正更加理直气壮的说:“爹,是我娶媳妇儿,我当然好奇她能有啥陪嫁嘛。”
“人家都主动提出不要你的彩礼,你还要图人家嫁妆?不像话。”老杨头又说。
“爷,您老可真健忘,我已经给过彩礼啦,一顿饭十两银子,谁家彩礼有我给的丰厚?是她们把彩礼吃到肚子里去又拉到了茅厕,难道就不认账?”
老杨头被杨永青的话给堵住了,在那儿气得脸膛发红,只能用眼神来瞪杨永青。
杨华忠好笑又无奈,对杨永青这语重心长的说:“青小子,话别那么说,咱是男方,气度要大。”
“相亲饭的事儿,往后就不要再提了,人家嫁过来,就是要给你过日子,生儿育女的。你得善待人家,尊重人家,连带着也要尊重人家的娘家人。”
杨华忠说话,从来不像老杨头那样吹胡子瞪眼睛,动不动就拍桌子训斥,加之长久以来杨华忠对杨永青的照顾和引导,在杨永青的心目中,杨华忠这个三叔的威严和分量是仅次于亲爹的。
爷爷老杨头的威望,还得排在三叔之后。
所以当下杨华忠这么一番话,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杨永青脊背上那一圈逆反的倒毛给抚平下去。
“三叔,我听你的,往后我不提十两银子的事了。”杨永青也收敛起嘻嘻哈哈的表情,换了认真的神色。
杨华忠颇为欣慰。
老杨头在欣慰之余,又有点小小的酸涩。
这个臭小子,同样的话我说他就不听,老三随便说两句,都没吼也没警告,他就听进去了,真是的!
“三叔,那您看我接下来该做点啥?”
更让老杨头郁闷的是,杨永青不仅听杨华忠的劝,还积极主动的跟杨华忠这讨教自己接下来的言行举止。
老杨头差点就要出声,告诉他该做啥做啥,但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他又不是问我,我为啥要主动揽那么多心来操?
再说了,就算我说,这个臭小子也不一定听,我还是闭嘴吧!
而这边,杨华忠沉吟片刻,跟杨永青说:“你那屋子,暂时是不需要整的,上回淹水之后已经修缮过了。”
“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接着把院子里那些树皮给刨了,回头好打家具。”
杨永青连连点头,“好,我明日就接着刨树皮,早些打家具。”
“哦对了,那郑秀芝啥时候嫁过来啊?要是太急了,我那家具还没打好呢!”
关于这个嫁过来的时间问题,杨华忠就回答不上来了,他转而去看老杨头。
“爹,这事您看?”
老杨头琢磨了下,说:“后日是双日子,让王洪涛正式替咱去郑家提亲吧!”
杨华忠:“好!”
“爷,三叔,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