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蹙了下,这得流多少血,才能这样?
“身子往上抬一点,让我看看伤口。”她轻声道。
“嗯。”
骆风棠照着她的吩咐做。
伤口,在他后腰偏下一点的地方。
还好不是屁股,他心想。
脑子里才刚转过这个弯儿,屁股后面突然一凉。
原来,是杨若晴把他的半边裤子直接扯开了。
“脱下来太麻烦,撕开一个豁口好上药。”她给出了这个回答。
“嗯。”
骆风棠应了一声,转过头去接着趴在枕头上。
他是个男子汉,又是在军营中摸爬打滚久了的,很多方面都不拘小节。
何况这屋子里,除了晴儿,其他清一色的爷们。
他也没啥好害羞的。
索性趴在那里休息,感受着这丫头温暖的小手,在他身后忙忙碌碌。
杨若晴先是检查了他的伤口。
伤口不长,却有些深。
流了好多血,显然是被他自己简单处理过的。
可处理得不够彻底,又或是后面使力的时候牵动了,还在往外渗血。
“这是被刀子划的,你跟人打架了?”她问。
骆风棠摇头:“没有打架,是被柴刀误伤的。”
“啊?”
她诧了下。
他的身手,她清楚。
被柴刀误伤?
这该是多么低级的错误?
“都怪我,是我不好,我要是不把那柴刀绑在推车上,棠伢子也就不会弄成这样……”
一直缩着脖子站在床脚的那个面生老汉出声了。
杨若晴瞟了眼那老汉,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却什么都没问。
当务之急,是先给棠伢子处理伤口。
她用随身携带的干净软布,先给他把伤口附近的血渍擦拭了一番。
老孙头和大舅回来了,带来了她需要的热水和医药箱。
杨若晴又重新为骆风棠清洗伤口,先用水,再用酒,彻底消毒。
酒沾上这伤口,却发出滋滋的细微声响。
听得边上的人嘴角直抽抽,可是,骆风棠却趴在那里,半声不吭。
“棠伢子,疼就叫出来,憋得难受。”
老孙头一脸心疼的道。
老汉是打心眼里欣赏这个外孙女婿。
骆风棠对孙老头咧嘴一笑:“嘎公莫为我担心,这点小疼不算啥。”
然后,他又看了眼沉着脸的杨若晴:“晴儿,该咋整就咋整,不用顾着我。”
杨若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都负伤在身了,先顾着你自个吧,躺好咯,我给你上药。”
她拿出医药箱里的止血药粉来,往伤口上洒。
可是,看着血液流势缓慢的伤口,可这药粉撒上去,效果却不见明显。
杨若晴皱眉,加大了药粉的份量。
可是,刚撒上去,看似血止住了啊。
可是,还没过一下下,又有血液流动出来。
又再次被缓缓溢出来的血给冲刷掉了。
“药力不够。”
她心道。
这金创药,是眠牛山里野生的,止血效果很好。
以前每回用,都是百试百灵。怎么这回失效了呢?
“我来看看!”
阎槐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也来到了床边。
杨若晴往边上让开一步,阎槐安俯下身来,在骆风棠的伤口部位轻轻按了两下。
视线瞥到骆风棠屁股侧面的那个狼头胎记,阎槐安暗诧了一下。
他眯了眯眼,视线重新落在那个胎记上。
狼头,那是……?
边上,杨若晴吧阎槐安的这个小异常看在眼底。
心底掠过一丝猜疑。
但她还是面不改色的道:“阎老伯,你看这……”
阎槐安回过神来,他从从身上拿出一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来。
一股清冷的香味飘了出来。
“用这个药试试看。”他道。
“这是内服还是外敷?”杨若晴问。
阎槐安道:“一半一半。”
杨若晴点头。
于是把那一颗药丸掰成两瓣儿,一瓣儿喂骆风棠吃下去,另一瓣儿揉成碎末,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上。
果真,等待了片刻。
效果出来了,那血果真不再往外渗。
“阎老伯,多谢你,送来了灵丹妙药。”杨若晴道。
骆风棠也是母带感激的看着阎槐安。
挣扎着想要起身给阎槐安双手抱个拳,被阎槐安制止。
“小伙子,你受了伤,莫乱动。”他道。
骆风棠点点头,又重新趴了回去。
这边,杨若晴对杨华忠道:“爹,你去找条你的裤子来,等会给棠伢子换上。”
“嗯,好,我这就去。”
杨华忠快步出了屋子。
这边,杨若晴拿起被子重新给骆风棠盖上。
不知道是那药的效果呢,还是骆风棠本身太累了。
敷上药后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屋里的人都退出了屋子。
杨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