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了傅家。
结果她才回自己房间一小会儿,秦四妞就找上门来,害羞地塞给她一丛冷香的腊梅花:“给!”
转身就跑进了浓浓夜色里。
孙希希怔了好几秒,才举起那丛淡黄缀蕊,香沁心脾的腊梅看。
她想:她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恍然想起之前聊天时,自己曾无意识地望向路旁那一簇簇盛开的绛蜡凝黄……
周芜君也是个喜欢花的。
她笑说:“四妞还真是有心。”
取出自己珍藏的小瓷瓶替孙希希插-花,还修剪了一番花枝。
这小瓷瓶是她以前当丫鬟时,小姐吃的补血益气丸的药瓶。
小小的一只,却是汝窑天青釉色瓷的。
那素净的颜色和极简风的瓷器外观,与清冷的腊梅正是相得益彰。
她给孙希希摆到屋里的书桌上,又把剩下的、修剪下来的花朵收集起来,说:“明早给你熬腊梅花粥,那就一点都不浪费四妞的心意了。”
孙希希谢过周芜君后,就趴在桌上轻嗅着腊梅的幽香。
小小一瓶一剪梅,却凝着两个人对她的心意。
她又想到今晚下课时,学员们眼里的感激……
她想,原来人真的是会因为别人的感激而感动的。
她伏在案上,渐渐睡着。
梦里,有一片光包围着她……
因着剩余的腊梅有限,第二天早上,周芜君就只做了一碗腊梅冰糖糯米粥。
孙希希当然不好意思吃独食。
再加上两人这段时间,也处出些感情来了,她舀了勺粥就往周芜君嘴里喂:“第一口,婶子吃。”
“你自己吃,婶子不饿。”
周芜君还想往后退,被孙希希追着喂,后者还嚷嚷着“喝吧,撒了更可惜”,她这才把粥喝下去了。
孙希希又给自己舀了一勺。
这粥软糯顺滑,米粥黏稠,还带着淡淡花香。搭配周芜君给她做的芙蓉羹,实在是美味极了。
她手里的勺子,你一勺,我一勺的,把周芜君也哄得心情愉悦起来。
这份亲昵劲儿,让其不由感慨:“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你娘能有你这样的女儿,可真是前世修来的……”
周芜君说着说着,情绪就低落下去:“我当初就不该生儿子,落得现在孤家寡人的……”
孙希希怪叫道:“这还能嫌啊?你儿子可是全国闻名的大英雄!听说他的英雄事迹被报道后,全国上下数不清的女孩都在给他写信,说要跟他结成革/命/统/一战线呢。”
她说:“婶子到时候就睁大眼睛好好瞧瞧,看谁顺眼就让谁当你儿媳妇,那不就是半个女儿了?”
这话让周芜君突然想到了什么,顺着她的话题问:“那你瞧得上他不?”
孙希希:?!
她吓得打了个嗝!
孙希希花那么大功夫跟周芜君处好关系,是为了和后者建立起忘年交的关系。
到时候,她就是傅佑平的婶子辈!
她能坐在炕上指挥他:“佑平啊,你孙婶子我给你瞧了房好媳妇,来,过来相一相。”
结果她现在刷他妈好感刷过头了,他妈居然有了“我瞧你就挺好的,你过来跟我们家佑平相一相呗”的想法!
她捉住周芜君的手:“婶子,你是懂我的对不对?你不想结婚,想当独立女性,我也想当。”
她发出灵魂拷问:“你看我像贤妻良母吗?”
周芜君叹着气,由衷地道:“你像做大事的。”
她用力点头:“你懂我。”
拿起挎包就溜去上
班了。
这天,朱琳给她寄的消毒水也到了。
是双氧水。
她其实也没有给鸭、鹅绒消毒的经验,想了想,就化了一盆肥皂水,再往里添加了十来滴香水。
然后把部分鸭绒放进去浸泡。
泡个20分钟,再伸手抓捏绒毛,当是洗毛了。
再放清水漂洗几遍,把肥皂水清干净。
到这一步,才上双氧水浸泡消毒。
同样是清水漂洗几遍后,她闻着没味儿了,再放网兜里搁太阳底下晾晒。
总共洗了八、九遍。
别说,晒完后的鸭绒还真没味儿了。
她又把剩下的那些鸭绒、鹅绒全照这程序走了一遍。
等绒一干,她就把鹅绒充进了她那套高支高密被内胆里,鸭绒充进褥内胆。
分别套上被套和褥套,一套完整床品就有了。
当晚,她拥被而眠,有如睡在云端之上。
充的绒太多,还把她给热醒了……
只好又挖出来些绒。
唉,这温暖的负担!
陈芳和林素珍合作的那匹青花瓷风格布匹也终于完成了。
交到她手中时,她深深被它惊艳了!
宝石蓝的发色效果,让布匹颜色明快。
立体的提花纹样,令重工织造的布匹散发出精致昂贵的美感。而在每一处提花纹边缘上,以毛笔勾勒的枫香染色彩,那深浅错落,如水墨般洇染开的线条,又加重了布匹的立体感。
如果硬要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