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而今我军当如何?
可是强取此城?”
见主将张梁,这般出神地望着前方广宗城,亦有一刻钟时间,小渠帅王集过来问询道。
有卢植、董卓前车之鉴,张梁岂会攻城?
广宗城之坚固,之前作为守驻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念及此,亦是让他有些气恼之处在于,昔日兄长张角死,黄巾军为汉军引出,而后广宗城虚以破之,里面堆积了大量粮草。
逃离时,盖因匆忙,未有烧毁,而今恰是全部便宜了汉军,可不正是助纣为虐!
说道粮草,以今下手上数万人,每日之消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足可使得他头疼不已。
本想在迅勐攻势,以趁汉军未反应过来前,攻入广宗城内,重新夺回此处重镇,焉晓汉军已有防备?
从阵势上来看,汉军中有高人!
“唉!”
张梁内心重重一叹,但面上却是露出悲愤之色,向左右走过来的部将道:“天公将军,为开创我等小民太平之世,正于此为汉军所杀,此乃我等黄巾军成事以来,未有之耻辱。
诸君受我和家兄所召,于各地汇集,且皆属于我黄巾军中精锐。
这次能大破汉军,斩敌上万,并伤得汉军主将重伤而逃,此中功劳,我皆记得。
是以广宗城拿不下,然我等不能因此耗着!
自明日起,我等继续合兵一路,往经县、南宫杀去。
此二城,无广宗之坚固,我等必取也!
其中大量粮草,恰也正好补给我军所用!”
“人公将军英明!”
黄巾众小渠帅闻此,皆松一口气。
随着在广宗城下日久,本部黄巾军中,亦有焦躁气氛产生,随着粮草日渐减少,难保饥饿之下,不会引起内乱。
广宗城上。
胡轸身着盔甲,站在角楼上,于下眺望。
听闻胡轸所论,前日见黄巾军战力凶勐,得收胡轸信件,即速来广宗城内避难的段煨、徐荣二大将,随着胡轸眺望方向看去,也都暗做松了一口气。
他们本属悍勇智谋之人,这次全是为黄巾军人多势众,打了个措手比较,更主要原因在于,主将董卓率先败了,于其各领部从,军心动摇很大。
其他次要原因,如各路人马,按照主将董卓命令,携带大量募兵,时一同剿灭黄巾军,可一旦黄巾军回转过来,这群募兵之混乱,即成了拖累,让各部精锐于战场上,诚难发挥作用。
段、徐二人战事经验丰富,自知不可正面相抗,故率部先行回到广宗城中。
今见黄巾军兵围数日无果,正是散去,二人不免松了一口气。
段煨率先向胡轸抱拳一礼道:“此番全有赖文才来信,我部人马方有防备,后能迅速撤离战场,避免进一步之损失!
后以大开城门,率军以接应我部,此中大恩大德,我段煨必是记下了!”
面对段煨这一礼,就算是一向有些自傲的胡轸,也不敢大意。
段煨同之族兄段颎(jing),皆是西域都护段会宗从曾孙。而段颎,早闻名凉州,与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并称“凉州三明”,历任侍中、执金吾、河南尹、司隶校尉,两度出任太尉。以此,西凉段氏,那是比他胡氏豪族,还要强大。
主将董卓,两年前能受朝廷之命,顺利平定凉州羌人叛乱,这段氏给予的帮助甚大。
他忙搀扶之起身道:“忠明莫要折煞我了!
我等皆属凉州男儿,跟随中郎将处事,本应互帮互助,何需如此多之虚礼?
莫不是学朝堂上,那些儒生乎?”
一旁战力的徐荣,大有意外地看了眼胡轸。
胡轸前番做事,性格实有鲁直,又有些狂傲不羁。于凉州之所,早属名人,以少年之姿,后又有战功,即闯出了“凉州大人”之名号,素有威望。
但给徐荣之感觉是,近两月来,也是自中郎将董卓来战张角后,这位熟悉之同僚,正潜移默化间,发生着改变。
若是胡轸本性不像日常所见那般,那此人也太会隐藏了!
徐荣不由得多望了眼。
同胡轸、段煨等人不同,徐荣非是凉州人,却是出身幽地,但却是成名于凉州,故一直很难彻底融入到胡轸等人圈子中。
见胡轸看来,徐荣也是抱拳拱手道:“诚如忠明所言,此番我能先行挣脱,保全部众,其中赖文才,我等马上男儿,多余之言,且不说。
将来文才若是有需,我必助也!”
徐荣之性格,秉持辽东人直爽,这般直言不讳,胡轸也是大喜。
他想到刘祈这些时日所言,竟是亲切握住徐荣、段煨之手,面向南方,感叹道:“二友却是过赞了!
我之所为,不过小小。
这次虽能保住二友人马,并与整修(杨定)、伯伟(华雄)去信防范,以助我西凉诸兄弟,能不落黄巾军之陷阱,保全本部实力,以备来战。
然则,中郎将之部溃败,属实难料,我遣部相援,不知而今战况如何?”
胡轸接受了刘祈建议,在黄巾军大部来犯,以徐、段二人入